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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陈洪听隆庆帝着急语气,快步出了殿,“先生,皇爷请您进去哩。”
陈志正了正乌纱帽,理了理快步走来有些松垮的腰带,抬手示意陈洪,“劳烦引路!”
陈志一入殿,朱翊釴便看出了他头上的细汗,四月天一头汗,不是肾虚就是运动过量,便瞪了陈洪一眼,也没挑明。
“臣户部尚书陈志拜见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志俯身拱手大礼参见隆庆帝,举止端正,一丝不苟,旁边的徐高郭李四人在陈志入殿之时,便已经从凳子上起身侧身站立一旁。
“陈师傅免礼,来人,赐坐,”隆庆帝待陈志行完礼,示意侍立一旁的冯保看坐。
冯保也没有让小内侍去取凳子,而是自己亲自搬来软凳,小步快走来到陈志身旁,“大司徒请就坐!”
“劳烦冯内监,”陈志谢过陈洪撩袍坐下。
“不敢不敢,大司徒客气了,”冯保多精明的人,怎么敢在隆庆帝面前受陈志这一礼。
隆庆帝见陈志端坐,气息依然有些粗重,又见他额头有汗,面色潮红,开口询问道,“陈师傅这般,可是身体不适?”
陈志拱手道,“谢圣上体恤,残躯败体,多年未曾疾走,君前失仪,望圣上恕罪!”
说完还轻咳了几声,这几声咳嗽声,直接让隆庆帝眉毛倒竖,瞪向了陈洪,“大胆狗才!”
“大司徒乃国家柱石,朝廷重臣,朕之肱骨,尔竟敢如此怠慢,”隆庆帝拍着御案,腾的站起身,直接将手旁的朱笔扔向了早已跪俯在地的陈洪。
“皇爷息怒,奴婢该死,”陈洪吓得急忙求饶。
“你这厮,端得好大狗胆,”隆庆帝气怒未销,“拘到内官监,赏他二十板子。”
“奴婢遵旨,”冯保忍住嘴角溢出的笑意,命小内侍左右架起陈洪,拖着便朝殿外走。
朱翊釴见隆庆帝抖完威风,出声劝解道,“父皇息怒,莫要伤了龙体。”
“皇上息怒,”其余五人也开口道。
打太监,是文官们喜闻乐见的一件事,隆庆帝刚才威,他们自然不会去劝,巴不得隆庆帝多打太监几板子才好。
朱翊釴自然也不会去劝,打的又不是黄通这个自己的亲信,陈洪是嘉靖皇帝指派到当时还是裕王的隆庆帝身边当值。
在朱翊釴眼里,冯保陈洪都不是自己的亲信,有能力就用,没能力犯蠢就找有能力的代替即可,这大明紫禁城内宫女内侍过数万,不缺冯保陈洪这一两个宦官伺候。
隆庆帝刚完飚,气也消了,便朝陈志道,“今日请陈师傅过来,便是商议这丁粮税赋撤物为钱的事,陈师傅为起草之人,今日四位阁老皆在,便具体详谈一番。”
“也好早日定下章程。”
陈志点头表示明白,“臣所上奏本,其中申明之事,想必圣上与诸位也已经看过,便不在一一阐述。”
“便是商议这开端之处如何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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