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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曾经出现过的诡异痛感也在此时浮现上来,甚至愈演愈烈,令梁霄寒皱紧眉头,却又不知该如何缓解。
他下意识地想知道理由,问陈仅:“为什么?我们以前不是好好的吗?”
轮到陈仅想笑,他扯了下嘴角:“原来你觉得那样很好。”
梁霄寒上前一步,试图像从前一样把陈仅困在墙角:“有什么不好?难道我对你不好吗,我为了你甚至可以不结婚!”
“你不结婚不是为了我。”陈仅毫不惧怕地与他对视,“是你自己不敢,因为你有心魔。”
目光一霎躲闪,梁霄寒深吸一口气强压心头躁意,然后冷不丁想起什么:“是不是因为梁辰?”
他急切追问,“是因为梁辰吗?”
陈仅别开视线,闭口不答。
这样的反应无疑证实了梁霄寒的猜测,宛如惊雷砸在头顶,随即转化为震怒。
梁霄寒逼近上前,要去抓陈仅的手腕:“我让你帮我监督他,没让你对他动心!”
陈仅侧身躲开,几乎轻笑出声:“你总不会以为,感情这种事,也能像我的人生一样随你控制吧?”
他平生第一次觉得梁霄寒好悲哀,什么都想要,什么都要攥在手心里,根本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需要。
“况且,我的人生掌握在我自己手里,之前愿意听你的话,是因为喜欢你。”
陈仅的声音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而你并不缺我这一份喜欢,我会永远敬你为尊长,为你做一切我认为正确的事,希望你能能收回不该存在的占有欲,更不要为此迁怒他人。”
“我不属于任何人,我只属于我自己。”
客厅的座钟敲响第九下时,梁辰上楼,推开自己房间的门。
进到屋内,刚往前走三步,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人从身后扑上来将他抱住时,梁辰丝毫不感到意外,因为他进来时就发现门没关严。
而胆敢在这个时候跑到他房间里的,大概只有那个人了。
梁辰双手覆上圈在腰间的手,笑问:“我偷袭你一次,你也要偷袭我,你怎么比我还小心眼?”
陈仅的脑袋贴着梁辰后背,缓慢地摇头:“这不是偷袭。”
“那是什么?”
“是想你。想你了,就来你房间等你。”
梁辰很轻地呼出一口气。
好像总是会在以为已经适应陈仅的直白坦率时,被更大的一颗直球击中心脏。
他想看看陈仅的脸,想知道陈仅现在的表情,梁辰去掰他的手,没掰动。
陈仅非但不松手,反而把梁辰抱得更紧,以至于快要无法呼吸。
刚才和梁霄寒的一番对话,让他无可避免地想到了过往的一些事情,重新体味一遍期待落空的感觉已让他痛苦难当,何况一次又一次,旧伤未愈再添新伤。
梁辰说17岁就喜欢上他,那这六年里,梁辰承受的痛苦岂不是比他还要多?
单方面付出的过程何其煎熬,他怎么做到忍受这么久?
陈仅怎么想的就怎么问了,听到这样的问题,梁辰先是一愣,然后笑起来。
笑得胸腔震颤,肩膀直抖,陈仅用胳膊狠狠勒他一下,他才停。
“我以为你埋伏我,是要威胁我说出银行卡密码之类的……”
又被勒一下,梁辰不敢笑了,清了清嗓子:“我也不是只会忍受啊,我也会在心里偷偷吐槽,抱怨,每当我看到你和他在一起,心里都骂得可脏了……不是骂你,是骂他,当然还有骂我自己,谁让我来晚一步,谁让我这么没出息。不过——”
察觉到抱着自己的手臂慢慢松下来,梁辰反而攥住陈仅手腕,让他再抱紧一些。
毕竟有些话,只有不面对面的时候,才没那么难以启齿。
“那些算得了什么,再难熬也都过去了。”
梁辰握住陈仅的手,展开,把自己的手指严丝合缝地嵌进陈仅的指缝里。
好像两个人合二为一。
梁辰的声音那么温柔,那么低:“毕竟你现在来到我的房间,抱着我……这是我人生中获得过的最好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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