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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鸣难得欲言又止,几个问题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又让他及时抿住了唇吞回去。
没什么好问的,问这算怎么回事啊……换作他是贺长空,知道有个好苗子肯定也会多花点心思的。
就说他自己吧。他最先能得到贺长空的青眼无非是因为他有点实力,可他绝对不是唯一有实力的人,玩得好的人一抓一把。
光刺客这个位置,未来玩得不错但现在还没打出名堂的人,沈雁鸣自己都能列出几个。
说不定贺长空在找他的同时,也联系了其他人呢……这再正常不过了,谁都希望自己队里玩得好的人再多一些。
明明也挺正常的事,沈雁鸣越想心就越沉。他左思右想,将这归结于他的胜负欲。
他要强。他不是唯一一个玩得不错,能让贺长空刮目相看的人。
可他希望有一天他能成为唯一的那个强者。
当然也不仅仅是想让他偶像高看他,仅仅是为了自己,他也想变得厉害一点、再厉害一点。
沈雁鸣心思千回百转,在脸上却没太表现出来:“那挺好,到时候看他能不能过测试先。”
毕竟路人王和选手还是有点壁的,很多在天梯上分很高的选手却不一定过得了职业队单项测试这一关,沈雁鸣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贺长空没多想:“他肯定没问题。”
贺长空回答得太快太笃定,以至于沈雁鸣一下又陷入了无言以对的境地。
好了,抛开什么要强之类的因素,老实说,他就是有点酸。
沈雁鸣:“……”啊啊啊别人跟你打的也不是一个位置,在这酸什么啊。
贺长空低头看耷着脑袋的沈雁鸣,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发。因为染了发,发质似乎没以前那么柔软。
不过……
“干嘛。”沈雁鸣边说边蹭了蹭贺长空的掌心——动作极轻,是稍不注意就不会察觉到的那种轻。
可能做这动作的人自己都没有发觉。
贺长空的动作停了下,他收回手,过了会儿才道:“没事。”
就是看到小狗有些低落的样子,于是想摸摸他的头。
只是……他在低落什么?
贺长空又问:“还在担心布丁?”
沈雁鸣有些心不在焉:“……是啊。”
贺长空:“没事的。”
坐不住了,沈雁鸣起身:“明天要开始训练了,我先回去洗洗睡了,葛格也早点。”
回到自己房间收拾完,沈雁鸣又一次和失眠手拉手。他先逛了会儿淘宝买了点东西。辗转反侧几个来回后还是没什么睡意,各种想法争先恐后在这个时候变得清晰。一下想着pudding估计要自己疼了才知道他伤的严重性,人都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一下又想如果真来了个喷子队友要怎么相处……
越想越睡不着,他干脆爬起来,溜到训练室去。
凌晨两三点,哪怕是日夜颠倒的网瘾少年们这时候也都尽数回巢了,反正沈雁鸣去的时候训练室就剩一个人,还是收拾东西准备回去的,见到沈雁鸣还吃了一惊:“你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沈雁鸣颔首:“手痒,想摸下键盘。”
来这之后他也跟着二队练习过几次,教练给他在这边安排了个位置,外设也换上了他常用的那套。不过因为刚来,加上总有别的事阻着,他练习的时间也比较零碎。
其实沈雁鸣心里是有些着急的。重生回来以后他秀给别人看的东西多半源于以前的积累,然而如果疏于练习,这种积累慢慢也会成为无物。打竞技毕竟不是娱乐,得通过长期大量的训练来保持手感。
反正睡不着睁眼躺尸也是浪费时间,不如拿来打游戏。
坐到了电脑前他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他的号还没弄好,还是用的贺长空那个乱码号。越玩越精神,排了一个通宵,大概早上七八点的时候沈雁鸣才拖着略感疲惫的身体准备回去。
早晨的基地比夜里静谧得多,在空旷的走廊上行走,脚步声都格外清晰。
沈雁鸣迷迷糊糊地想着要不要找点东西吃了再回去睡,不过这个想法没付诸行动,他神游似地飘荡回了小别墅门口,正要开门的时候门自己开了。
沈雁鸣被吓得一个激灵,原有的那点困意一下没了。
只见贺长空穿着一套运动服从屋子里正准备出来。
沈雁鸣反应过来:“哥这是要去跑步?”不得不说贺长空这人自制力实在是很强,能坚持锻炼的电竞选手应该不太多,很多基地也有给选手搞些健身房之类的配套设施,但真会去锻炼的人少之又少。
沈雁鸣想起来贺长空的腹肌和人鱼线……也难怪人家身材好。
“嗯,”贺长空点头,打量了沈雁鸣这副模样,“通宵了?”
其实网瘾少年通宵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沈雁鸣却莫名有种在学校里违规违纪被班主任抓包的局促感。他抓了抓头发:“……对。”
贺长空无奈道:“又在乱来。”
沈雁鸣辩解道:“就是睡不着想练习一下。”
贺长空看了他一眼,没再就通宵这个问题多说什么,只是道:“快回去睡吧,下午教练找我们还有事。”
沈雁鸣点了点头,目送贺长空小跑了出去,等看不见人了才慢悠悠踱回自己房间。
一直睡到被什么东西压醒。
沈雁鸣做梦梦到自己在胸口碎大石,碎了几块之后实在有些承受不来了,于是他睁开眼,发现孟衍和pudding正在他房里拿枕头玩叠叠乐——用他的上半身当叠叠乐的平台。
他回来的时候大概太困了,门也没关实,换了身衣服倒头就睡了。因此给了两个作案人员可乘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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