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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关心。”
“我不昔望你死。”陆识突然说,“如果你死了,对我而言很不公平。你在闻昔的生命中占比太重,这是我不得不承认的事情,如果你死了,她就会一辈子记得你。”
“她会在自己的心脏上为你造就一座坟墓,另一半留给了茜茜。那么我能够占据的范围就太小了,我不甘心。”
“三年来,陪着她的人是我,为她付出一切的人也是我。江逸之,如果你还算是个人,还对她有一点愧疚之情,请你不要再来打扰她了,你应该过得很好,依旧做她心中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渣,这样她才能彻底忘记你。”
楼梯口风大,陆识的话说得很慢,江逸之沉默地听着,直到手上的烟头燃烧殆尽,灼烫到了他的手指。
他就好像从一场大梦中恍然醒了过来,点点头,应道:“好吧。”
陆识说得对。
江婉莹的死本就不是闻昔的错,他已经以这个名义折磨了闻昔五年之久,又因为他,让闻昔几次三番濒临死亡。
江逸之感到自己的嗓子干涩得发不出一点声音,他呼出一口滚烫的热气,迷茫地张着嘴,好像还想说点什么,身旁的陆识却看也不看他,拉开门离去了。
口袋中的手机发出一阵阵提示音,江逸之猜测是袁熙的来电,她是一个尽职尽责的医生,或许专业相关知识学的相当好,却始终无法解开压在江逸之心头那沉甸甸的枷锁。
江逸之对自己的心病心知肚明,想要治愈其实很容易,只需要忘记闻昔。
但见到闻昔的渴望如同费尽心思窃取的火种,他就像是被束缚在悬崖上的普罗米修斯,没日没夜被鹰隼啄食着血与肉,却甘之如饴。
手术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虽然医生早已提前为他们打好了战线拉长的预防针,但一时间陆识还是心中惶惶不安着,他坐在门前的板凳上,额头抵着手指,闭上眼祈祷着。
从前同样作为医生的他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直到自己最重要的人在手术室内生死未卜,他才明白为什么医院有那么多人在日日夜夜的祷告着。
“病人家属在不在,病人家属在不在?”手术室的门只打开了一瞬间又合上了,陆识立刻站了起来,不安地看向护士。
“签个病危通知书。”护士点了点那份雪白的纸张。
陆识瞬间就懵了,他作为医生,也曾经无数次通知过病人家属签下这份协议,但是轮到自己来签时,竟手抖得快要抓不住笔。
哪怕知道这并不代表着闻昔出了什么问题。
护士显然十分着急,陆识咬着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纸上签下自己的大名,她便立即转身回了手术室。
他的眼眶发红,彻底坐不住了,站起身焦虑地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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