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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安邦气急反笑,“不愧是部队出身,这作风还真是说一不二,连我这个省长的命令都不听了,好啊,既然你这么有正义感,危机意识,那你就留在省城。
等明天我就向省委建议,给你这位同志换一换,换到你喜欢的应急厅当个厅长。”
沙瑞金也硬气的很,回道:“只要能为老百姓干实事,当这个应急厅厅长也没什么不好。”
赵安邦一怔,好半天才压住心中怒火,“出去!”
沙瑞金也不废话,转身离开。
留下来的马立凤龚青联尴尬了,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坐。"
就在两人为难,不知所措之际,赵安邦吐出了一个字,话音带着砂纸般的摩擦感,将两人心脏刮的惴惴不安。
两人落座如临刑,皮质座椅出压抑的吱呀声,刺激着他们的头皮。
"说说吧,集体辞职的戏码,是谁的主意?"赵安邦指尖轻叩檀木桌面,节奏与窗外蝉鸣诡异地重合。
马立凤喉结滚动,刚要开口,却被龚青联截断:"赵省长,是我提议的。”
马立凤瞪大一双凤眼,不敢相信。
不是,青联同志,你怎么敢的啊!
“你?”赵安邦一愣。
他还指望着两人指认沙瑞金,到时候等沙瑞金收尾后,他好借此换掉沙瑞金,没想到龚青联跳了出来。
“对,赵省长,您不知道天州煤矿现在的情…。”龚青联就准备照本宣科。
他现在是无条件信任祁同伟,既然要赌,那就赌把大的。
“碰!”赵安邦一拍红木桌,“没完了是不是?我告诉你们,要是天州煤矿没你们说的那么严重,我扒了你们这顶乌纱帽!
还有,你龚青联有这个胆子?我记得你是咱们拥城同志推荐上来的吧?你就这样回报他老人家?
你老实说,到底是谁指示,谁组织的!省里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更不会纵容任何一个人。”
哪知龚青联比沙瑞金还头铁,硬是承认是自己干的。
马立凤跟着抢上来道:“赵省长,是我们共同的意思,不存在谁指示,谁主谋。
沙市长能一心为民,咱们也不是什么贪官污吏,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一个官帽子而已!值!”
“好好好!”赵安邦气笑了,“真是好的很,一个要做为国为民的市长,一个要做不让须眉的巾帼英雄,一个要做敢作敢当的汉子,你们都是党的好干部啊,行,你们不错,不错。”
……
在省城宾馆住下,沙瑞金的心情,就像这没有停歇的细雨,让人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靠在窗边,沙瑞金连抽了好几支烟。
最终还是没忍住下午的豪情壮志,放心不下,一个电话打到了天州市气象局。
“气象局吗?我是沙瑞金。”
那头一听是沙市长,顿时惶恐起来,“沙沙沙,沙市长您好,您有什么指示?”
沙瑞金问:“天州现在的天气情况怎么样?”
气象局汇报:“刚刚停了雨,预测未来一个小时之内可能会有少量降雨。”
沙瑞金第一次觉得这个气象局真是没什么大用,简直就是在浪费纳税人的钱:“会下就下,不会下就不会下?什么叫可能?啊?”
气象局的人支支吾吾的解释道:“沙市长这降雨云层受风力影响,咱们也不知道他会吹到哪里,会不会在我们天州落下。
我们只能根据云团估算着大概的位置。从大概位置上来说,很有可能。”
不等气象局的人把话说完,沙瑞金已经挂掉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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