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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楼所处是背阴地,一进去就是那股因见不到几次光而沉积下来的霉味。脚下的地砖已经黑的看不清原本的颜色。人随便走两步都能掀起灰尘,飞舞地它格外呛人。
一楼走廊的窗户玻璃更是早已被不知名的污渍和灰尘糊的脏兮兮。偶尔还有年久失修的窗户关不住,随意一阵风吹过,那窗户上生锈的链接扣吱嘎吱嘎发出声响,颇为扎耳朵。而墙面因潮湿变得脆弱,有类似小泡的凸起,撑得鼓鼓囊囊,稍稍一碰就落下一大块墙灰,落下的墙皮上还布满了黑色的霉斑。
“咱们是不是太惨了点。”魅手里的扫把在墙角轻轻一摆弄便收获了一堆黑白色不一的蜘蛛网。她忽然意识到副校长的惩罚有多重。
“这得打扫到猴年马月~”洪少天亦是感叹的,尼玛这别说打扫两层了,光是打扫一层,就他们这四个人也不够啊!
空桐悦看看四周,最后视线落到坚野真身上“不是这屋子真的有打扫的必要嘛?”樱兰就算要重新改楼,也不至于把他们四个当垫脚石来打扫卫生啊?省保洁的钱么??
月儿自认自己不是无辜的,魅也不是,她俩打扫也就罢了,时也命也。可千年冰山和洪少天却是被她一通电话扯进来的。结果他二人也要连带受罚这桩事情月儿是过意不去的。更何况千年冰山还是个爱干净的,先前自己手脏碰了他校服,他直接脱了,想来这处分对他才是最煎熬的。
坚野可不知空桐悦这脑子里的九曲十八弯,所以只是将自己所知的讲出来“听说是下月校庆,有几个班级联合,说是要办个鬼屋,找校方征用场地。”言外之意便是本来应当是人家自力处理的事情,结果被他们几人赶上了。
“下个月才办,这个月就急着打扫,中间那大半月留着再积灰嘛?”空桐悦听着就觉得脑壳痛,这算不算多此一举。
“旁人若要针对你,随意安个理由都能将死,我们这些理亏的就只能听之任之。”坚野真瞧着她,淡淡说道,“用你空桐悦的话来说这叫人性凉薄。”他并不单指这一桩。空桐悦与一之宫魅这回运气极差地撞到了副校长,就算阴着不说,校方心里也会有所膈应,对这两个学生没好印象。
他日若再不幸被逮着,那么糟心事怕是也少不了。
空桐悦也算是个机灵的,一听便了然于心,无语的啧啧两声,摸摸鼻子,心思百转千回。
她就知道啊,这学校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折腾的。当时踹门后有想过会惹麻烦,但没想过会这么麻烦。
如今也就只能且走且看了。
……
办事最忌讳重复繁琐,要高效便得各司其职分头操作,今天一天肯定是收拾不完的,只能大致打扫下。
秉持着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粗心细心需得互补的鬼道理两两分配。二楼交给洪少天与魅处理,这二楼上面多数是教室,刨去桌椅还算空旷,有什么脏东西一瞧便知。
至于那些资料室、办公室等琐碎物件众多的一楼则交给空桐悦与坚野真。
……
二楼,某教室
“你说这天花板的蜘蛛网要掸掉嘛?”一之宫魅拿着扫把,抬头望啊望。
“不然呢?”洪少天白她一眼,这丫头对‘一尘不染’怕是有什么误解。
魅瞬间蔫儿了。
“你爬上去还是我来?”看向洪少天一之宫魅可怜巴巴。
“搬桌椅,你来我来?”洪少天甩给她一个选项。
这桌椅搬到角落才好打理,打扫完了还得再搬回去,可不是什么小工程。
魅瞧瞧教室里一堆的桌椅,尴尬的笑了笑。
“我扫,我扫。”说着就要上桌,洪少天给她搭了把手好上去。
生无可恋地挥着扫把,想把那堆蜘蛛网都给扫下来。
洪少天瞧着那满屋子飞扬的灰尘,感到绝望。只得匆匆搬着桌椅,寻思着早干完早解脱。
打扫是枯燥的,尤其是重复做同一件事的时候。一之宫魅耐心被磨得差不多了,就把那天花板当仇人似的快速挥扫,本就尘土飞扬的屋子变得更加污浊。
洪少天捂着口鼻忙跑到窗户前换气。
“一之宫魅你折腾谁呢?!”她这是在折腾别人还是折腾自己,泄愤也不带这样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我就不信处理不完了,咿呀咿呀~!”一之宫魅挥动的动作幅度更大,像是将扫把当长剑,又把自己当成了武侠里的女侠,肆意挥舞。
洪少天仰天长啸“作孽啊~~”
然而有个词语叫现世报。
扫着扫着,不知是扫到了哪个虫子窝,一只黑不溜秋地不阴物体落了下来,直接落到了魅的衣服里。
再然后便是见证女高音的诞生时刻。
“啊啊啊啊~虫子啊~~!!!”魅疯狂地抖动着自己的衣服,手舞足蹈地在桌面上蹦哒,脸色唰白。
旧桌椅本就不稳,一之宫魅这一蹦跶,一个桌子腿就折了,她当即就失重,头朝地往下一栽
;。
之后便是一声重重地来自物体落地的闷响。连在一楼的人都听了个清楚。
……
办公室
“这俩是在拆迁嘛?”空桐悦感慨,这打扫而已,至于那么大动静咩?
“他们愚笨。”坚野不满地说了声,打扫教室也能如此造作,证阴那二人智商也高不到哪里去。
“你这么直白真的好吗?”月儿狐疑地看向坚野真。
楼上那俩似乎都和他有点关系吧。毕竟一个是朋友,一个是朋友的妹妹。
“我若直白,就不会用‘愚笨’。”他会直接用白痴、傻缺等词汇。
“那我还真是应该替那俩谢谢你。”空桐悦嘴角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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