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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小邪是被疼醒的,好像有无数细细密密的针同时在往他身上招呼,钻心蚀骨的疼,冷汗嗖嗖往外冒。
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自己还不如直接嗝屁了,苟延残喘到这个份儿上真不是一般人能遭得住的。
迷迷糊糊的想着,忽然感觉到有一只手在他的额头上放了个热乎乎的湿毛巾,心里还觉得奇怪,就想睁开眼睛看一眼是哪位田螺姑娘这么好心救了他。
眼皮刚颤动了两下,耳边就冒出一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醒了?”
咦?吴小邪心里小小的惊讶了下,是木鱼?
他的眼皮重的厉害,好像进入了鬼压床的状态,能感觉到周围人的活动,自己却怎么也动弹不了。
他甚至闻到了三鲜火锅的香味,馋的他不停往出分泌唾液,隐隐约约的,他好像还听见了胖子的声音,木鱼也在说话,两人的谈论对象似乎是小哥这个闷油瓶。
胖子还怪声怪气地叫他别睡了快起来吃鱼,嗯?吴小邪越糊涂了,什么情况,胖子小哥他们也来秦岭了?
那感情好,吴小邪有些高兴,他们又聚在一起了,果然是缘分。
自己如今这幅惨样子,胖子那厮肯定又要嘲笑他战五渣了。
想着想着,他又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格外舒坦,吴小邪也终于彻底清醒过来,立马就要翻身坐起来,却被背部的疼痛扯得重新跌回去。
吴小邪疼的脸都皱巴了,格老子的,他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为啥每回都是他最倒霉。
瘫在地上缓了好一会儿,等那一阵疼痛过去了,吴小邪小心翼翼地爬起来,他感觉到了自己的手腕涨涨的,用手一摸才现肿了,估计是脱臼之后重新接上的。
双手胡乱的在身上摸索了一通,确定自己身上没有少什么零件儿,他这才松了口气。
这里黑漆漆的,只有一个要灭不灭的火堆,除了他外连个鬼影都没有,果然吃火锅什么的都是错觉。
吴小邪重重叹了口气,翻过身用胳膊肘撑着一点点往火堆那边爬过去,他估摸自己肋骨应该断了几根,左腿也骨折了,被人用树枝做了个简易的夹板固定住了,不能大幅度活动。
手上忽然碰到一个什么,吴小邪摸了摸,然后就高兴了,是一只登山手电筒,应该还能用。
他把手电筒打开,白炽刺眼的灯光一下照亮了他所处的环境。
这里是一处山洞的内部,火堆前面有一道一人宽的裂缝,光照进去可以看出里面还是一个洞。
“老痒?”吴小邪叫了两声,“老痒你在里面吗?”
他身上的伤明显被人处理过,这人不是木鱼就是老痒,他更倾向于是老痒。
想到至今不知所踪的木鱼,吴小邪心里不可抑制地难过起来。
吸了吸酸的鼻子,吴小邪叹了口气,打起精神,握着手电筒就朝那道裂缝爬去。
进去之后,吴小邪撑起身体靠在石头上喘着粗气,一边歇息一边打着手电筒四处查看。
这里比外面的二分之一还小了点儿,一眼看过去清清楚楚,老痒也不可能在里面。
吴小邪也没心思多待,扭身就要爬回外面,忽然,手电筒扫过去的时候他的眼前闪过什么。
吴小邪仔细一瞧,原来他刚才歇息的石壁上刻了一些小孩涂鸦一样的痕迹,原本他以为这是以前进入这里的人刻的,可是仔细一看,那竟然画的是一架飞机和几个零零散散的英文字母。
这是现代人的东西!
吴小邪有些困惑,什么人闲得蛋疼会跑到这鬼地方画飞机,搞什么呢。
涂鸦的下半部分被底下肺一些碎石头掩住了,吴小邪搬开那些石头,想看看到底画了什么。
碎石头清理得差不多的时候,吴小邪的手摸到了一片烂布,他用力一扯,只听见卡啦啦一串摩擦声,打着手电筒凑近一瞧,登时吓出了一身白毛汗。
原来那片烂布里裹着的竟然是一具已经腐烂骨化的人骨头架子。
它的两只手上肌肉已经全部脱落,竖立在身前呈爪装,似乎是想刨开掩埋住自己的碎石从里面出来,却最终窒息而死。
吴小邪一开始吓了一跳,随后冷静下来,将压在尸骨身上的碎石搬走,很快,一具完整的骸骨出现在眼前。
骸骨上包裹着的衣服被尸水浸泡过,已经糅成了一堆,看不出来质地,不过他又从骨架子胸膛里捞出来一条护身符项链,这么看来,这人应该是很久以前来这里盗墓的同行,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躲进这山洞里,最后被坍塌下来的碎石给压死了。
吴小邪先前就观察到这处山洞有坍塌过的痕迹,或许就是那个时候生的。
骸骨的一边肩膀上还勒着个两指宽的带子,质量很过关,吴小邪猜测这应该是很结实的那种登山背包。
果然,顺着带子往后又掀开几块碎石,一个看起来勉强还算完整的黑色背包露出来。
拉链已经绣没了,吴小邪随手一扯,露出里面的芯子,一堆干燥的黑色粉屑扑面而来,吴小邪甩开背包赶紧向后躲,背包被甩到石壁上倒栽下来,里面装着的东西全掉了出来,拿起来一看,是一本被油布包着的笔记本。
吴小邪翻开,前面是用蓝色的油笔写的一些地理位置和电话号码,扫了一眼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便往后翻了翻,然后愣了一下,后面是同一种笔写的日记,看时间,是三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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