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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域内祟气遍布,正常物件到了里面能不能使用还得另说,他想着无论如何也得硬着头皮参加这个游戏,那就尽早出发得了,还能赶得上回村。
油箱满盈,发动机油门踏板都完好无损,涂明朗端详一圈还沾沾自喜:“车看着破,实际还是挺耐用的嘛!那我就再往前开一开……”
话未说完,涂明朗一脚踩下,车身却猛然加速朝後横冲直撞,眼看着就要撞上後面的树木。
“……停下!!——”
张纪港和阿潮在後座,根本没有系安全带,屁股刚坐稳就被一股强劲的惯性带着走,额头猛地扎向前排座椅靠背。
“我去丶车不受控制了吧!停丶停……”
阿潮瞪直眼睛,茫然望着张纪港额头汗涔涔而下,还被磕得红了一块,紧张说:“哥哥……我们应该是撞见迷路鬼了!还是下车吧……啊……”
这不就是导致多辆旅游车在乡道上失控的源头?他们也算是亲身体验了一次,双手紧握方向盘,努力想将偏离方向的车头摆正,可他们如同置身于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磁场中,尝试无果。
崔屿回头张望,在车後身即将亲吻到树干前,他施展法力将车停下,但额角已暗暗发力凸起青筋。
“先下去。”
“车门……”张纪港单手用力拉拽门把手,发现转动不了,又起身敲了敲天窗的位置,“开不了门,要不从这里钻出去,毕竟是安老板的车,总不能给门卸了……”
女人的脾气古怪,张纪港亲有体会,以前在班上他分到过一个女同桌,就因为他上课打瞌睡不小心用胳膊肘碰掉了那女生的铅笔盒,她一周都没搭理他。
即便那东西再破再烂,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能毁了,这就是对待女人东西的最佳方式。
轻轻一推,天窗从内向外敞开。
张纪港看向阿潮:“你先出去,你个头小。”
阿潮艰难起身,伸手触碰到天窗边缘的把手,回望向张纪港:“哥哥,我只能勉强够到,但我爬不上去……”
是啊,他如今也不是鬼魂的样子,轻飘飘得到哪都很轻松。
恢复肉身後,他的恐惧丶胆怯丶多疑……这些情感蜂拥而至,让阿潮变得更脆弱。
张纪港指着自己的肩头:“你踩着我上去,记住,出去後别乱跑,等我们逐一从车里出来……”
“嗯!”
阿潮回应自然,笑了笑:“哥哥我听你的。”
男孩身子瘦弱,踩着他的肩膀上去,达到高度後钻出去就很轻松,不一会儿就平稳站在车棚处观望四周。
张纪港正巧在天窗下方,他想着踩在座椅上无人托扶应该也能出去,于是匆忙拿来靠垫,简单铺在座椅周围。
崔屿凝着眼神飘乱的男孩,冷不丁地说:“纪港,他要跑。”
“什麽?……”张纪港这才擡头,却正好迎上阿潮满含怒意,结结实实踹过来的一脚。
“嘻丶嘻嘻……”
男孩的面部呈现乌青色,眼珠浑浊,似乎又要变成死前的模样。
他将天窗盖住,堵死了唯一的出口,恶狠狠地剜向崔屿,临走前还不忘做了个鬼脸,吐出断掉半截的舌头挑衅。
张纪港捂着脸惊坐起,实在不能相信自己被一个孩子戏耍,而且是刚把信任的肩膀凑过去,甘心被踩着,就发现自己被骗了!
崔屿重复道:“哥哥,我都听你的。”
张纪港涨红脸吼道:“你……你别夹着嗓子说话!既然知道你也不提醒……现在怎麽办!”
那孩子跑得非常快,脚下生风似的,没一会儿就消失在林子里。
此前剩下,用来指引方向的法器也在那孩子手里,一并带走了。
张纪港气恼地坐在後座,伸手勒住崔屿的脖子骂道:“死夹子!你从什麽时候知道他要骗我们的?”
崔屿感受到少年的手臂覆上,脉搏跳动加快,眯眼笑道:“一个敢去偷巳月狐的盗贼,若没点本事是不可能被土客主选中的,你没仔细看麽?那三亿赏金的出价人,就是土一司。”
靠!学霸就是学霸,审题的关注点都和别人不一样。
张纪港也是服了,白挨了一脚,还得被学霸上一课。
他咬紧牙关,不顾涂明朗反对,施展法力强行将车门撞碎。
“追!车的事等回去再和安老板赔罪吧……”
涂明朗欲哭无泪:“我师姐真的很宝贝这辆车,陪她出生入死,我好不容易才借到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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