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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真,你来一下。”于浩海说。
袁真跟着他到船杆另一侧。
“我这样走过来,”于浩海从远处朝他走去,“你能看出来我胳膊受伤了吗?”
“能,”袁真说,“你那伤口还是挺深的,这才第二天。”
“哦,那这样走呢?”于浩海故意甩开臂膀,又走了一遍。
“这样的话,方倾估计看不出来了,”袁真笑道,“不过他很敏锐的,毕竟是我们院的全科主治医师。”
“是啊,有点麻烦……”于浩海停住了,有些无奈地用手刨了下头发。
他单臂用纱布缠着挂在墙上,艰难地给自己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还把头发梳得比较整齐,只是这一用手乱刨,又刨了个乱七八糟。
“只要看见你回来,他就会很高兴的。”袁真说。
于浩海不禁苦笑,没带方倾过来已经得罪他了,再挂了彩回去,恐怕更不好交代了。
晚上九点多,战舰顺利靠岸,参与隐崎计划的88名战士们,全部回归,登上了兰特群岛。
一下船,来自驻地的三十多家主流媒体近百名记者,将码头围了个水泄不通,闪光灯连成一片,照得这里灯光如昼,护卫兵们将记者和摄影师们拦在两侧,留着中间宽阔的路,给战士们行走。
而路的另一头,就是方倾。他手捧鲜花,身穿新兵营战士统一的军装,站在那里,笑盈盈地望着于浩海。
莱斯利和左阳旭等衆长官们都站在他的身後,笑着迎接他们的战士。
“作为留守战士们的代表,这时候你可以跑过去,释放下你的热情了。”莱斯利对方倾说。
“不,那太不矜持了,不是我的作风。”方倾尽管这麽说,手心却直冒汗,紧紧地握着花束。
他不停地眨着眼睛,想将眼里泛起的湿润快速眨干。
于浩海带着衆战士们一出现便引起记者们一片喧闹,他一擡头,看到那里站着的方倾,便大踏步朝他跑去。
“恭喜你凯旋!于少将!”方倾把鲜花送到于浩海的怀里。
“好,好,谢谢!”于浩海抱住了花,眼睛就像长到了方倾身上似的,再也挪不下来了。
“也恭喜你,尹少将!”方倾把莱斯利捧着的花递给了于浩海身旁站着的尹瀚洋,“哟,怎麽连背包都没有了?”
尹瀚洋无奈地笑了笑,接过花:“谢谢。”
“浩海,看我们一眼吧,”莱斯利揶揄地笑道,“你的左阳旭长官没有一天不想你啊。”
于浩海笑着朝左阳旭敬了个礼:“幸不辱命!”
“你辛苦了!”左阳旭爽朗地笑了,拍了拍于浩海的肩膀,又看了看尹瀚洋丶刘赢丶步睿诚等人,和他们每个人都深情地拥抱。
“回去再抱吧,这还八十多个人呢。”莱斯利带头,领着衆人坐上了回程的专车。
于浩海和方倾坐的是莱斯利的私人车,一上车,莱斯利就把前後车厢的中间隔挡放了下来,眼不见为净。
“瀚洋被封为少将了吗?”刚坐上车,于浩海就问道。
“早上统帅颁发的命令,还是新鲜热乎的呢,回去会正式授予的。”
“很好。”于浩海点了下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方倾。
方倾把他军装外套一下子脱掉,靠了过去,又把他衬衫扣子解开,认真查看他身上,从胳膊到胸膛,那用刀划的长长一道伤口。
“我警告你们,不要当我不存在,你们丶你们脱衣服干什麽?!我听到声音了!”莱斯利在前面一边开车一边厉声骂道。
“很深。”方倾皱着眉说。
“……你怎麽看出来的?我努力掩饰了。”
“就你,上了车能这麽老实?能忍住不抱我?一看就是受伤了。”方倾的眼圈噌的一下红了,只低着头,看着那可怖的伤痕。
“对不起,”于浩海伸手把他搂到怀里,沉沉地叹了口气,“咪咪,真的对不起。”
“说这没用,”方倾埋到他的怀里,哽咽着说,“再敢丢下我,我就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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