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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新提了克死父母的新名号。
古镇丶古山丶古水,古圆月。年轻人一代代出走,思想却并没有开明到哪里去。
周景池呆愣在原地,低垂着个头,倒像个乖乖被训斥的下属。
赵观棋觉得无稽,站起身,托起周景池的下巴,问他:“说我什麽?”
目不转睛的注视比追问的话语还难捱,下巴被不轻不重地禁锢。赵观棋从仰视换为俯视,以一种绝对掌控的姿势诘问他。
目光如炬,周景池看到对面眼中的不解与探究,不知道如何措词回应,他选择一如往常丶最保险的沉默。
悄然落入一场实力悬殊的博弈,周景池毫无征兆地分心,去描摹那双脱离遮阳伞的庇护丶自己从未细细观摩的眼。
分秒中,周景池最後得出结论——赵观棋审美肯定有问题。
他这双眼睛明显比自己的好看得多。阳光下,像一颗无暇纯净的琥珀,微黄丶细闪,被长长的睫毛保护得很好。
“又发呆?”赵观棋轻轻晃了晃手中的下巴,无法理解他无缘由的担心,他学着周景池的语气骂道:“老古董……”
“算了,我也指望不上你这闷葫芦能说出点什麽。”赵观棋看着还在发愣的人,擡起另一只手拍了拍周景池的脸颊,“喂,醒醒,看我!”
“你眼睛真好看。”
赵观棋怔然,看着面前呆呆傻傻的周景池。以前每天骂他的次数小于三次都算是他运气好,今天居然破天荒夸自己。这不是脑子瓦特了就是做噩梦早上起来脑子坏了。
“......完了完了,我说什麽来着!我就说上班得把你为数不多的脑子上熄火吧!”
“还提前上班?你真当自己是菩萨,没你我这度假村就不开了呗?”
“这下好了,傻了吧?!”
赵观棋一口气输出一连串伤害,旋即深深叹口气。接着,惋惜且坚决地对他说:“这算工伤,我会对你负责的。”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啊你?”周景池快无语笑了。
天天骂他,还给他骂爽了。
“不能耽搁了。”赵观棋急切起来,一把抄起周景池的手,“跟我去看医生。”
“?”周景池和他面面相觑,岿然不动,“我发个呆你要我去看医生?”
“我觉得你比较需要看医生。”
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赵观棋踏实多了。见周景池不乐意去看医生,心念一动,垂头靠在他耳边。
太近了,周景池下意识地就想退开一点,却被按住了肩膀。赵观棋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呼吸像一阵燥热的风扫过他的耳廓。
耳语过後,周景池只觉得耳边像有几只小蚁爬过,怎麽都拂不开,赵观棋都已经站直身子,他还觉得耳边一阵一阵的痒。
艰难提取到信息,周景池摸着耳朵问:“为什麽?”
“你面子这麽薄啊,这都要脸红?”赵观棋见他耳朵像滴血似的,笑道:“那要和人接吻的话,岂不是更没法看了?”
被直白的话惊得一跳,周景池慌不择路,转移话题:“到底为什麽要去?”
“你觉得自己不需要看心理医生吗?”赵观棋反问。
“我......我觉得自己挺正常的。”
“别的我不多说,单是你这个经常不自觉出神就该去看。”赵观棋据理力争,“关心员工身体,义不容辞。”
“还有别的?”周景池皱眉,不争气的耳朵像起了火一样,褪不下来。
自顾不暇地揉耳朵,周景池後知後觉擡起头来,对上一张严峻肃穆的脸。
回想起那晚的情形,赵观棋一改嬉皮笑脸,板着脸问他:“你记不记得,那天晚上你喝醉以後说的话?”
“都喝醉了,哪里能记住。”
赵观棋追问:“那你一直有说梦话的毛病?”
周景池底气不足:“我……我记得没有吧。”
见当事人还没有意识到严重性,赵观棋的神色变得考究,正色道:“那你记错了。”
“跟我去一趟。”赵观棋瞟了眼腕表,见周景池还是犹犹豫豫,手也拉不动,便喊他:“周景池。”
周景池擡起头。
赵观棋一字一顿:“我说,跟我走。”
【作者有话说】
池子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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