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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啦。”
就在她进门前许茉凝还处在焦急之中,不声不响就回来,电话也不接,担心她是不是在宗城出什麽事了。
正商量出去找人,门打开她走了进来。
许茉凝先一步抱住鱼江晚,担心地问:“去哪了?怎麽忽然回来也不说一声。”
鱼江晚被她的气息包围着,撒娇一般蹭了蹭她肩头,撩起眼皮,视线不偏不倚跟许澜青撞在一起。
他就站在一步之外,双手抄着口袋,眉眼之间皆是深沉的静,颀长的身影在灯光下略显寂寥。
她转瞬收回目光,低声对许茉凝说:“回来办点事,刚才去见了一个朋友。”
再详细的也没说,更没提为什麽不接他的电话。
心里始终惦记着苏念的病情,鱼江晚勉强打起精神陪许茉凝聊了会儿天。九点半左右,她上楼去洗澡,不过多久门被敲响。
“请进。”
许澜青端着牛奶走进来时,鱼江晚正站在玻璃展示柜前观赏那朵永生玫瑰。
她记得当初拼的时候,故意将小王子放在了一旁。而现在,他竟然回到了属于他的位置。
“是不是有人动过这个?”她转过头问。
许澜青将牛奶放到床头柜上,几步走到她身旁,说:“是我放回去的。他们不是一起的吗?”
鱼江晚没去细想,他说的是玩具本身,还是小王子和永生玫瑰应该是一起的。
沉默片刻,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走到床边坐下,喝了一口牛奶放下杯子就没再动,随手拿起手机翻看。
许澜青看她懒散地靠着床头,不知看到什麽蹙起细眉,不过几秒又慢慢舒展。全副精力都在手机上,仿佛已经忘了他还在。
他轻叹一声走过去,离床边几步之遥停下,“几点到的?”
葱白的指尖一顿,她偏头想了想,然後告诉他:“十点左右吧。”
从宗城飞到北即,在不晚点的情况下要飞足三个小时。这样算来,她五点左右就已经出发了。
他蹙起眉头,几乎要脱口而出问她到底出了什麽事,可想到方才她的避重就轻,明显不愿意多提。
于是转而说到:“以後回来提前说一声,好腾出时间来接你。”
“哦,知道了。”
“今晚并不是单独跟孙家吃饭,是孙董做寿宴,宴请了很多人。早知你回来,我就提前离开了。”
鱼江晚平静地听完,然後笑着说,“其实你没必要跟我解释这麽多。”
因为该说的,应该告诉她的,在离开北即之前都已经说得明明白白。只不过是这一年多她脱离了这个环境远离了这群人,言帚忘笤了。
不过这次她会牢牢记住,在北即也好宗城也罢,无论是专程赶过去陪她打边炉还是凌晨去放烟花,他只能是她的亲人,是舅舅对外甥女的疼爱。
许澜青沉默下来。
这一晚上处处都打在棉花上,无论说什麽,她永远都只是笑着说好,知道了,平静得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明天还要去办事。”她委婉地开口,“想先睡了。”
时间在向前走,他们却好像回到了原点。
许澜青回神,看了她几秒,迟缓地说了句晚安。
他细心关灯,带上门。然後停下脚步,手握在门把上骨节紧绷。
隔在他们之间的,是他亲手挖出来的一座大山。
他自作自受。
第二天一大早,连李嫂都还没有起来做早餐,鱼江晚就出发去了医院。
得知有好消息时苏念整个人都精神了,希望如同发芽的枝条错落生长。
唐静池寸步不离地守在旁边照顾她,帮她洗脸梳头发,买早餐洗水果。苏念叉了一块哈密瓜给他,他十分自然地张口吃下去,互动亲密又默契。
看着看着,鱼江晚品出点不寻常的味道。昨天只顾着急,压根没心思琢磨别的。
“不是,你俩不对劲吧?”趁着唐静池去拿检查报告的工夫,鱼江晚开始逼供,“说说吧,怎麽回事?劝你从实招来!”
苏念心虚地摸摸鼻子,先是讨好地叉起一块哈密瓜精准投喂,见她肯吃一颗心才落了地。
“我跟他睡了。”
“咳——”
鱼江晚差一点被瓜卡到嗓子。确定没有听错後,她一脸“你敢不敢再说一遍”的样子看着苏念,“你们两个好样的啊!”
问了才说,她要是一直没看出来,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她了?!
“晚晚你别生气。其实一开始我没打算跟他长久的。”
苏念握住她的手,将事情仔细解释了一遍。
她情绪低落,垂着的睫毛轻轻颤动:“他那个人一根筋,早知道就不招惹他了。现在倒成了他的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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