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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湘湘不知是什麽居心,这书如其名,讲得净是些上海娼门女人的情爱,叫人如何……看得下去。
谭五月飞快地把书塞回了书架,像是要把书囚禁起来似的藏得深深的。细想了一会儿又觉不妥,阿婆常常会进来屋子,放在书架上岂不太过昭然。谭五月纠结着把书拿了下来,在屋子里团团转,那书好似烫手似的,烧得谭五月脸颊绯红,沁出一层细汗。
谭五月想起柳湘湘笑得精灵模样,心下一赧,难怪她笑得狎昵,原来是心存戏弄之意。
书塞进了枕头底下,谭五月在屋门的地方仔仔细细环视屋子,确认不会露了马脚,吊着的心才落地。
被柳湘湘这麽一打扰,谭五月一上午都心神不宁的,看着书便走了神,阿婆什麽时候进来也不知觉。
“上次要你做的女红,做到哪了?”
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双小脚,阿婆的声音在耳边轰然响起,谭五月吓了一跳,慌忙站起来。
谭五月朝床头瞥了一眼,又错开眼看见阿婆那双被缎面布鞋包着的小脚,不觉有些心虚,去架子上拿了做了一半的女红。
丝绸料子枣红的面,燕雀在其上翻飞,都是按阿婆的意思绣的。
阿婆点了点头,交还给五月:“继续绣。”
“你爹爹要出门行商,明天一早就走,路途遥远,恐怕又要月馀才能返回。”
谭五月没想到爹爹这麽快就要走,脱口便问:“那柳湘湘怎麽办?”
阿婆的表情立时古怪起来:“随她去。”
谭仲祺跟阿婆说了在家乡安家置业的打算,阿婆便知柳湘湘这个女人赶不得,不只赶不得,还得巴着她留着她,不由得气不打一处来。
“就这幅图,你给你爹爹绣一个钱袋来,明早给他。”
“恐怕来不及。”谭五月为难。
“那便绣方帕子。你爹爹难得回来,你这做女儿的,怎麽一点都不知贴爹爹的心。”
谭五月看着窗外明媚的光,叹了口气,坐在桌前拿起了针线。看来今天一整天,又得系在这方巴掌大的料子上了。
谭五月熬了一宿,紧赶慢赶,总算在日出前做完了。看着手上的刺绣,有几针因为困顿而错了针脚,也顾不得那麽多了。
打了个哈欠,眼角酸涩得逼出两滴泪来,人也头重脚轻。
谭五月洗漱完了,恍恍惚惚过去大堂,阿婆和一干下人们正恭敬候着,马车在外等着。
谭五月揉了揉眼,脑袋混沌,问:“柳姐姐呢?”
谭仲祺脸色不算好看:“她身子不舒服,还歇着呢。”
话音刚落,听得阿婆冷哼一声。
谭五月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傻站着不知所措,任凭阿婆怎麽给她使眼色,也浑浑噩噩的反应迟钝。
阿婆从谭五月手里拿过了刚绣好的钱袋,塞进了谭仲祺怀里:“你总归要晓得,谁才对你好,谁对你漠不关心。”
谭五月看着那个绣得歪歪扭扭的钱袋,不由有些赧意,站在原地不说话。谭仲祺脸色有所缓和,“嗯”了一声,便要啓程。
纵是他拖拖拉拉了许多时间,柳湘湘也没出来送行。
谭五月面颊被清晨的风一扫,有些清醒了,暗想难道柳湘湘果然是不舒服麽?可昨天看起来还好得很。
作者有话说:
真不明白高産的作者是怎麽有时间写文的。我写文大概小时千字。
白天上课,晚上陪女朋友。
高産的作者一定都是单身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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