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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欺笑了笑:“我想去寻一把新的长剑,临沧城内有吗?”
“有。”顾云行捏了捏他的手,“我陪你去挑,挑到你满意为止。”
容欺得了答复,倦意上涌,闭目养起神来。
顾云行见他累了也不再说话,摸了摸对方泛着凉意的脸颊,想起这人清醒时张扬恣意的模样,不由心疼地亲上额角。
他宁愿这魔头继续在自己跟前为非作歹,也好过如今这般奄奄一息。
容欺再次醒来时,入目一片漆黑。他瞬时清醒了过来,刚想起身,就感觉有温热的气息在颈项间吹拂。
——是顾云行。
意识到这点後,他松了口气。这里已经不是在马车之中,身下是柔软的被褥,周身也没了挥之不去的血腥气,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药味。他摸了摸,发现身上缠满了绷带。
伤口虽仍有些发疼,但精神却好了许多。
过了一会儿,容欺觉得口渴难耐。
他碰了碰顾云行:“水。”
顾云行早在他一有动作时就醒了,他起先未有动作,直到容欺再次催促,方才如梦初醒地起身下床,走去桌边倒水。
容欺喝完犹觉不够:“再来一杯。”
顾云行便又去给他倒了杯水。
一连两杯水下肚,容欺才觉舒服了许多。他嗅了嗅,鼻尖寻到顾云行身前,皱眉道:“顾云行,你怎麽臭了?”
顾云行深吸一口气,一把将凑过来的人抱进怀里,贴着脸重重蹭了几下,叹息般说道:“容欺,你昏迷了三天三夜。”
容欺立马挣扎着退出来:“胡子扎到本座了!”
顾云行:“……”
容欺:“你说我昏迷了几日?”
顾云行:“三日。”
——竟然过去这麽多天了?
容欺揉了揉脸上被刺痛的地方:“帮我点个灯。”
顾云行脾气颇好地又去点亮了油灯。
昏黄的灯光一下盈满了屋子。容欺伸手挡了挡光线,适应後发现这是一个颇为宽敞的房间。他料想这里可能是客栈,视线一转,又落到顾云行身上。
容欺愣住了。
顾云行眼角青黑,不修边幅,满脸都是困倦之色,与往日里判若两人。他见容欺惊愕的样子:“怎麽一副不认识顾某的表情?”
“……”容欺默默移开视线,片刻後又稀奇地看了过去。
顾云行走回床边,脱了鞋挤上去:“顾某三日没合眼了,右使再嫌弃也请收收吧。”
容欺:“本座早已不是什麽右使了。”
顾云行:“是是,容欺容公子。”
容欺的目光在他的脸上流连,不知想到了什麽,他勾起了嘴角:“顾云行,你完蛋了。”
顾云行见这人一醒来就拱火挑衅,幸灾乐祸,无奈道:“没错,我见你迟迟不醒,急得神思恍惚,恨不得钻进你梦里把你叫醒。”他心道:自己确实完蛋了。
容欺心情颇好地躺到他身旁,而後又捂住鼻子:“真难闻。”
顾云行终于忍无可忍,将人整个抱住了按进怀里:“我身上沾的都是你的药味,眼下究竟谁更难闻?”
容欺“嘶”了一声。
顾云行急忙退开:“碰到哪儿了?”
容欺没说话。
顾云行:“……”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魔头现在养足了精神,又开始使起坏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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