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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外面的人又不是袁武,涂茸就更懒得动弹了。
涂苒忍不住拿果子丢他,然後起身去开门,看到来人,他轻挑眉梢:“是你?”
“是我,我来还东西的。”李馀站在外面,院内的风景落在他眼底,好似将他烫伤,他仓皇撇过头再不敢多看。
“进来吧。”涂苒微微偏头示意他进来,背篓会弄脏他的衣裳,他并不想自己背。
李馀立即紧张地用手在衣裳来回摩擦,连脚都在外面轻轻跺了几下,生怕外面带来的泥土灰尘会掉进漂亮院子里。
涂苒默然一瞬,伸手接过背篓,并自然询问:“你阿爹的病可好些了?”
“还是老样子,大夫说只能吃药养着。”李馀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他会询问家里的事,“那个袁夫郎不在家吗?还想谢谢他。”
“在哦。”涂茸在屋里扬声回应。
李馀消瘦的脸上瞬间扬起笑:“我带了些家里腌的小菜,感谢你们借给东西,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
涂茸小跑出来,对他招招手:“进来说呀!”
李馀本想拒绝,但他实在羡慕住在这种房子里的人,便擡脚走了进去。
涂苒往背篓里一看,怪不得总觉得这东西沉的过分。
虽然已经过完年,但这时节依旧冷着,炭盆和火炕也照旧烧着,屋内暖洋洋的,李馀一进去,就差点被热气腾的掉出眼泪来。
涂茸示意他坐到炭盆边,看着他削瘦受伤的脸颊不禁有些震惊:“你的脸怎麽了?谁欺负你了?”
“不是不是……这是冻伤的,我家里没有这麽暖和,年年都这样,不过还好,再坚持坚持就开春了。”李馀温声说着。
“很辛苦吧。”涂茸轻声感慨着,他给李馀倒了杯热茶,“喝口水缓缓吧,我家里的咸菜刚好吃完啦,谢谢你想着。”
李馀有些慌乱:“应该是我谢谢您,愿意帮我。”
那天他去很多家借了,但都没借到。
可是涂茸借给他了,这份情谊是不同的。
涂茸没和他推辞,只笑着应下:“应该的,那些东西家里不常用,不用再客气了。”
“我知道了。”李馀说着抓了抓脸,冻伤的地方一热就会肿胀发痒,只是越挠越痒还伴随着疼,他忙捂住脸,“我就先走了……”
“我这里有药膏,你拿去用吧。”涂茸说着从身後的暗格里拿出一小罐油膏,“抹一抹会好起来的。”
李馀不想要的,但是没有小哥儿会不在意自己的脸,他也想成亲把自己嫁出去,就算不能得些聘金,至少能有人不嫌弃他,愿意和他一起照顾阿爹都是好的。
他想要的真的很简单,若是脸也毁了,他就再也嫁不出去了。
红肿热痒的手接过药膏,两行清泪划过受伤的脸,他快速抹了把眼泪,接过药膏,情真意切地道谢。
待他离开,涂苒拿出那坛腌咸菜,轻轻嗅着味道,边说道:“你好像很关心他?”
“我只是真的有点想吃腌菜了。”涂茸动着鼻尖嗅着,味道很不错。
行善事结善缘,对修行有利的事。
何况只是举手之劳,没道理看到却不管的。
涂茸却不知,旁人行善事结善缘那是弥补自身不足的气运,而对他这个气运加身之人来说,气运充盈丰满,是会吸引其他精怪到身边的。
傍晚,一辆县城来的马车驶入镇上。
袁武在和掌柜的告假一声後便出了酒楼,朝一家客栈走去,门口的人将他带到上去。
“老爷,人带来了。”
“袁武老弟!我等不及要见你,就趁着月色过来了,你之前说的都是真的?”孙县令低声说着,“上面查得严,若非你提醒,我都想不到这一层,你是如何知晓的?”
袁武:“袁文最近有些古怪,借着在镇上做事的机会,便多打听了一番。”
“我记得他是你大哥,原来传你断亲,竟是真的?那成亲也是真的?”孙县令是真惊讶了,他没想到袁武居然真愿意在耘鸣县扎根。
“是真的。”袁武说,“袁家总是上门找事,无非是觉得有袁文这个指望。”
孙县令便更惊讶了:“你先前可是不愿意管这些事的,我倒是真好奇这袁家究竟如何你了,竟让你这般生气。”
袁武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沉声道:“袁文色迷心窍,疯了。”
孙县令瞬间领会,他笑道:“那就辛苦你多盯着,再有这种事就派人来找我,若是不把你照顾好,上面怕是要怪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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