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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永珹纳妾（第2页）

以筠从长椅上站起来，眺望着这知春园里一路向北绵延的小溪，说道：“姐姐若不是喜欢四阿哥，何须在意他纳了几个妾室，纳了谁为妾室？又何须为此伤心？”

说完，她才回头看着仍旧坐在原地的书仪，她不是穿越来的，她的观念仍旧同这里的人一样，饶是才过及笄之岁就要议亲，可她尚且还只是情窦初开的年岁，关于爱情，那只是存在于话本子的故事，喜欢为何物，她并不知道。

“这些日子，外祖母也好，舅舅也罢，人人都说我是要嫁给四阿哥的，听都听烦了！”书仪小声抱怨着。

以筠走上前，又在她身边坐下：“那姐姐愿意吗？”

书仪依靠在一旁的栏杆上，低声说道：“你是知道的，永珹最会欺负人，你从前常被他弄哭，偏我是个不怕的，总和他斗嘴，用大人们的话来说，那便也是自小的欢喜冤家，知根知底。可若要我说……他若是日後能改了，不这麽顽劣，成熟一些，我也是愿意的。”

她说话的时候，每每提起永珹，唇角总是不自觉地上扬。以筠在一旁看着，心下了然。

“那日後，若是皇上与皇後娘娘另择了姑娘给四阿哥做嫡福晋，姐姐做何想法？”她低声问。

书仪正看着清澈见底的溪流里，肆意畅游的几条鱼儿，几乎不曾思考，脱口而出：“他若敢娶，我便今生今世再不理他了！”

话才说完，她便觉察到了不对，忙回头看向以筠，脸刷地红了：“你也作弄我！”

以筠扑哧笑了出来，往书仪的方向挪了挪，说道：“我不过是给姐姐做了个假设罢了！其实姐姐何须循着我的假设来？先前宫中传言，皇上有意要把阿里衮大人的女儿赐婚给四阿哥的时候，姐姐不就已经冷过四阿哥一回了？”

那是去年的事情了，也不知怎的，就传开了，若非後来得知钮钴禄氏的这位姑娘已经病重多时，是断不能嫁进皇室的，只怕书仪还要多冷永珹许久。

书仪低垂着眼，沉思许久，还是略显不悦地说道：“可那两个侍妾……”

“皇後懿旨难违，嘉贵妃对她又不同于愉妃娘娘对她，若四阿哥真与姐姐一心，那两个侍妾也不足为虑，待来日姐姐入府，四阿哥自然早早地替姐姐料理好了二人。”她没多说，她很清楚，以书仪的处境，不管怎样，她都会成为永珹的嫡福晋。

好容易劝好了书仪，平蝶往这儿走来：“晚膳已经备下了，姑娘和格格可以去用膳了。”

出云轩的正房里，下人们摆了张圆桌，晚膳比起平日里要奢华一些，语芙在旁边说道：“这道罐煨山鸡丝燕窝是屏山院里端来的，说是老太太听闻格格在特地端来的。”

书仪看了一眼满桌的美食，醋溜肉片丶蜜丝山药丶珍珠鱼丸丶芙蓉燕菜丶酿果藕丶焖鸭章丶翡翠芹香虾饺丶炒时蔬……一应都是二人爱吃的菜。

“替我谢过老太太，今日晚了，下回再来的时候，必定当面向老太太致谢的。”书仪朝语芙说道。

“姐姐快吃吧！这些可都是我让厨房精心做的。”

怡亲王府的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後了，那会儿，书仪的脸上早已没了哭过的样子，两人正坐在罗汉床上下棋玩。

“姑娘，门房的小厮来报说，怡亲王亲自来了。”语芙从外头进来。

以筠一滞，她倒是不曾想到怡亲王弘晓会亲自来，但也许是并未打算久留，也不曾进来与伯父见上一面。

她看了眼书仪，说道：“姐姐可要回去了？”

书仪撇了撇嘴，说道：“回去吧，再不回去，不知道要怎麽传呢！怕是明儿早晨还没到，人人都要说我善妒了。”

以筠勾了勾唇，一路跟着书仪往外走：“姐姐放心，我派人去怡亲王府说过，只说我这儿厨房做了几道新鲜的菜，特地邀请姐姐来尝尝，因着本是突发奇想做的几个菜，故而也来不及正儿八经下帖子了！”

两人站立在垂花门前，书仪握了握以筠的手，许久，道了声：“谢谢。”

以筠没再送出去，只让语芙送了出去，她就这麽站在出云轩门前，看着书仪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月色里，她本以为书仪与永珹欢喜冤家，该是一对璧人，但只可惜，时代使然，她的前路，也许也是一片未知。

但愿，一路顺遂。

“姑娘，进去吧。怡亲王府的马车已经走了。”语芙送走了书仪回来，见以筠还站在原处，忙说道。

以筠回神，点了点头，继续往回走，脑中却浮现起晚膳前，她和书仪自古琅榭一路回来时她问她的问题。

“那麽你呢？以筠，你喜欢永琪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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