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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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章 第 99 章（第2页）

赵辅周愈发觉得看不懂玉娘。

至少今日这事，他着实是看不懂。

玉娘打着哈欠朝着厅堂走去，边走边说：“百里夕此人，是死不足惜。可相公如今在大殥缺一个可用之人，眼下提早留个眼线，日後也好为相公所用。”

倒了杯水，低头喝了一口。

她背对着赵辅周，即便是看不见她的脸，但他仍觉此刻的玉娘大抵是格外严肃。

犹如在山上看到猎物时的猎人。

回过头，玉娘又道：“大殥此地仅有巴掌大小，不足大祁一州之大，但又和大祁隔海相望。若是要动兵攻打大殥，输赢暂且不论，可终究是不划算的。耗费兵力丶耗费粮食，最终就只是打下了一州的大小。”

“此地甚至时常干旱丶洪涝，百姓苦不堪言。日後不到逼不得已的地步，不能动手。”

她说的头头是道，字字句句皆是实情。攻打大殥，确实不划算。

可赵辅周却听的眉头蹙起，四目相对之际，她眼底仍是澄澈一片，全无半分的狠戾与算计。

但她方才所言，倒像是变了个人。

“玉娘在京城时，到底是遇到了何事？为何为夫总觉你与以前大不一样了？”至少从玉娘来西境以後他就有所察觉，但就是说不出究竟是哪里变了。

今日一事他才惊觉，玉娘似是比以前更理智了，她再也不是那个只想着回丹岵县的玉娘了。

于他而言，这是好事，但他需得知道，她到底是为何才变了。

“不一样吗？”

玉娘显然是不曾察觉出自己的异样，左思右想仍旧是没能想到究竟是何处不同，“我倒是不曾觉得哪里变了，兴许是……”

她不由得想到皇後。

“兴许是有人指教。”

“何人指教的？”

赵辅周眼眸眯起，顿时想到一人：“陈如石？”

至少玉娘是来西境时就已经变了，如此就不可能是因为终不问。

思来想去也就只可能是陈如石！

“并非如石兄长，而是……”

玉娘迟疑，但思忖後终究是说出了真相，“而是当今皇後。”

“皇後？”赵辅周更觉得惊讶。

毕竟当初皇後派人给玉娘下春宵丸一事还历历在目，此人又怎麽可能会指教玉娘？

除非是另有图谋！

似是看出了他的疑虑，玉娘故作轻松道：“相公离开京城後，遇到事我便前去请教皇後娘娘，求她指点一二。曾入宫几次，皇後娘娘所言倒也令我茅塞顿开。”

“至少，我在皇後身上学到了不少。”

竟然是她前去请教皇後娘娘指点的！

赵辅周错愕之馀，夜色却也遮起了他眼底的柔情与心疼，“玉娘难道忘了春宵丸一事？”

“不曾忘，但也不愿记着。”

玉娘仰头望向天上明月，“此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愿揪着此事不放。况且我如今只想取其所长丶补我所短，她愿意指点我，我又何必再去与她计较春宵丸一事？”

一国之母，愿意指点她，这是花银子也买不来的。

在皇後面前低头，不丢人，她也不觉委屈。

“玉娘无需这般委屈求全，为夫……”赵辅周喉间一哽，遥遥望着她，一时竟不知能说什麽，只是满怀愧疚。

若非是他离京时不曾安排好那些事，玉娘又怎会委曲求全，怎会低头求皇後指点？

二人从入京到如今，甚至还不足半年。

可却像是过了数年一般。

许多事，他心中懊恼丶介怀，可也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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