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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时轲按住周时旬的手腕,“你来真的?”
“假的。”周时旬挥开周时轲的手,在纸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签完了还举起来给周时轲看,“我的字,啧,真漂亮。”
周时轲看了他一会儿,抬手指了指他的眼睛,“你眼睛红了。”
周时旬僵住。
“你哭了。”周时轲又补了一下。
周时旬默默地把协议书放了下来,“你一定得戳穿我?”
“不是,”周时轲趴在桌子上,低头一行一行浏览着协议书上的内容,杨萧几乎把东西全部都给周时旬了,“你有什么最好和杨萧直接说清楚,我不建议你自作聪明。”
周时轲不相信周时旬是朝三暮四的人,他要是,现在就不会在这里哭了,也不会签字都签的是杨萧的名字。
周时旬的心思一下就被说中了,“谁自作聪明了?”
“你。”周时轲淡定道。
在周时旬还在想如何掩饰的时候,周时轲用手支着下巴,慢悠悠说道:“以前你也这样干过,只不过杨萧从来没和你计较过,他妈这回是要跳江还是胸闷难以呼吸?”
周时旬颓丧地坐在地上,泄气道:“这回是真的,乳腺癌。”
周时轲愣了一下,“癌?”
周时旬正要点头,门从外边被推开了,杨萧冷着脸站在门口。
周时旬看看周时轲,又看看杨萧,又看看周时轲,他登时明白了过来,手撑在地上连滚带爬地爬了起来,“周时轲,你胳膊肘往外拐!”
周时轲耸了耸肩,站了起来,“你从小到大都很作,真的。”包括明明是他把自己的车撞坏了,还能嚷着说是周时轲乱改车让他的车技没有发挥出来。
“他今天订婚,你拖着他,算怎么回事?”周时轲走后,杨萧走了进来,并且顺手带上了门。
周时旬往后退了两步,“我和他是兄弟,我们亲密无间。”
杨萧没有停下脚步,他朝周时旬走去,边走边单手扯下了领带捏在手里,周时旬看出他神色不对,连连往后退,最后贴在角落里,抱着那个沙包,躲在后边,防备地看着杨萧。
“你想和我打架?”周时旬一把挥开杨萧伸过来的手,他不知道杨萧,反正他自己是手腕一麻,“野蛮,粗鲁。”
他喜欢打拳还是大学时候的事情,这几年是越打越少了,最多每天跑跑步动一动,让肌肉不至于掉得太快,和他相反,杨萧的身材和大学时候几乎没有变化,他每周都会去拳击馆打几次,尽管周时旬和杨萧已经好几年没有动过手了,但是从别的方面可以体现出来两个人在体力上越来越大的差距。
比如,在床上,杨萧还是那么猛,周时旬有时候却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都是瞎说的,怎么可能没意思?跟有没有意思有什么关系,日子都是靠爱过下去的,而不是凭着有趣,有趣的人那么多,他只想要杨萧。
周时旬一个恍神,杨萧就逮住了他,手里的领带绕着将周时旬的两只手腕绑在了床柱上。
“艹,杨萧,”周时旬能够活动手腕,但没办法挣脱,他抬腿去踹杨萧,杨萧也跟没感觉似的,以前也不是没这么闹过,但杨萧的表情不会这么冷,周时旬反应过来杨萧这次真被惹毛了,立马开始认错,“我错了真的,我不应该自作聪明,我应该告诉你和你一起商量,喂!杨萧!你他妈聋了哑了?”
杨萧一言不发地把周时旬裤子脱了,尽管已经是老夫老妻,但是这么赤条条上边就一件衬衫,下头啥也没有,周时旬还是觉得雨点不好意思。
周时旬把腿并紧,吱哩哇啦地叫了起来,“杨萧,你他妈有屁快放!绑着我算怎么回事?”
杨萧没说话,伸手握住了周时旬下边,“你再说一个字,我就给你连根拔了。”杨萧声音带着凉意,对上他同样冰冷的视线,周时旬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连根?
拔了?
周时旬脑子里只剩下了这四个字,把前边的前提忘了个一干二净,他蹬着床,把身体往后缩,下边就一阵疼痛。
“杨萧你到底想干什么?”周时旬怒道,“你不就是要离婚吗?我已经签了字,明天我们就去办离婚证,咱俩以后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以后你是再嫁还是再娶,都跟我没关系,行了吧?!”周时旬声音都喊嘶了,手腕被领带勒得通红,眼睛也赤红无比,他瞪着杨萧,恨不得把对方一口给吃了。
杨萧怔了一下,过了会儿,他俯身解开绑着周时旬手腕的领带,苦笑道:“你哭什么?”
周时旬甩了甩发麻发酸的手,钻进被子里,只露出个脑袋,“那我能怎么办?你妈怎么不找你,总找我?我活该在中间卡着,这么多年我也很难受,你妈找我,你爸找我,你七大姑八大姨都在背后骂我自私,骂洛女士其实是为了算计你们杨家!”
“你妈回回找我,今天这个病明天那个病,她多大年纪了,她跟我妈一个年纪,我能拿她怎么办?”
“你说,这算不算婆媳矛盾?”周时旬从被子里伸腿将杨萧差点踹翻到床底下。
杨萧看着周时旬一双红得跟兔子的眼睛,“对不起。”
周时旬没想到杨萧会这么干净利落的道歉,他愣住,“我没说你错了。”
“我道歉,”杨萧俯身将周时旬合着被子一起抱住,“没错我也道歉。”
“你喝酒了?”周时旬闻见鼻息间的酒精味道,杨萧平日里不经常喝酒,也没人敢劝他的酒,“对不起......”周时旬声若蚊蝇。
杨萧摸着周时旬的脸,有些无奈,“你以后有事,能不能先和我商量?”
“母亲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不是乳腺癌,是普通的增生,她今年脸色差是因为身体有点贫血,”杨萧感叹他妈真的是个人精,知道自己不会信,知道周时旬好骗,周时旬也争气,屡屡上当。
周时旬呆住,“我又被骗了?”
他说完发了会儿呆,“可是干妈这两年老了很多,她有好多白头发了。”
周家人的通病:心软。
幸慧和洛露是闺蜜,周时旬出生那天幸慧在产房外等了一天,人生中第一把长命锁是幸慧送的,幸慧对周时旬其实是最好的,周时萱早熟,从小就不爱哭也不闹,四五岁的时候就像一个小大人。
周时旬就要活泼许多,黏人又爱撒娇,周时旬现在每次对上幸慧,心里都难受得不行。
“你还要再上当。”杨萧看着周时旬的表情,冷静的预料到了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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