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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答应也得逼着他答应。”◎
“兴许是在羽林卫里头当大官的吧。”孟氏也说不太明白:“当大官的能见到太子爷,甚至是皇上,就知道了呀。”
卫容与晃了晃小脑瓜:行吧。不管怎么说,他二叔打胜仗了就好。
让人没想到的是,到了后天一早,京城却流言四起,是从樊楼的早点摊上传开的:说卫景英战死在冀州了。
“可惜了,”一面白微须的中年男子吸溜着咸香可口的豆腐脑,摇头哀叹:“前年才娶上媳妇儿吧,还没后呢。”
“下一个去送死的不知道是谁家的儿子喽,”一老年男子挤出两滴泪来:“这年景真是不好啊。”
还有人悄声嘀咕:“要我说呀这天下谁坐不是坐,关咱们百姓什么事儿……”
……
离樊楼不远处的一处拐角,一名男子吹了声口哨,很快,另有一名男子从樊楼熙熙攘攘吃早点的人群中钻出来,鬼鬼祟祟地与他碰了头,二人相互使了个眼色:“走吧。”
这两人正要溜,忽然迎面两团雪朝他们面门上糊了过来,吓得他们偏过头去:“呸,见鬼!”
他们还没来得及瞧清楚怎么回事。
“奸细!”有女童劈头盖脸地喊了一声,嘿嘿,这俩玩意儿可算让她给找着了。
而后四下里想起了催命般的脚步声,一刹那黑压压的京兆府捕快们就把这俩人给堵上了。
带头的功曹赵明低头往地上找了找,一身利落衣裳的小丫头卫容与拍了拍蹭到身上的土,叉腰气咻咻地道:“就是这两个人说我二叔战死沙场的,哼,我二叔明明打得你们小吕布满地找牙……”
时间倒回半个时辰之前。
曾嘉玉一大早匆匆去了卫宅,进门面色青白,哆嗦着嘴唇:“娘,娘……”孟氏惊道:“老二媳妇儿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曾嘉玉本想说今日一早婆子出门买早点,走到半路听说卫景英战死了,但她一看到孟氏就不敢说出来了,怕婆婆承受不住丧子之痛……
她垂下头:“晚上做恶梦了,没事。”
孟氏总觉得她不对劲儿:“快进屋来。”把神情恍惚的曾嘉玉拉进暖阁里,她去后院找了卫容与过来:“囡囡去陪着你二婶。”
“嗯,”卫容与甩着小短腿滚进曾嘉玉怀里,掰着她的脸道:“二婶,你怎么哭了呀?”
曾嘉玉抱着她强颜欢笑:“没事二婶没事……容与你说你二叔什么时候回来啊?”
卫容与眨巴了一下眼睛:“二婶,前天羽林卫的秦公子来咱家了,说二叔打了胜仗……”
“打了胜仗?”曾嘉玉急促地问道:“秦公子,哪个秦公子?”
京城里的秦氏只有天子一家,不是皇子就是王,怎么会进羽林卫呢?
卫容与:“二婶,秦公子说他与二叔交好,你不认识啊?”
曾嘉玉:“与你二叔交好?”与卫景英交好……她愣神问道:“是不是十一二岁的样子?”
卫容与点点头:“嗯啊。”
十一二岁的秦公子,莫非是……
曾嘉玉忽然抱起她去问孟氏:“娘,前天太子殿下来咱家了?”
孟氏和卫容与皆是一愣:“太……太子爷?”
曾嘉玉点点头:“定是他了。”既然太子亲口说卫景英打了胜仗,那外头传的……定是假的。
来不及细说,她道:“囡囡,叫上你四婶去樊楼听听是谁在散布你二叔战死的消息?”又是从哪儿听来的。
散布传言的人,会不会别有用心?
说完,她急匆匆去京兆府告诉京兆尹曾文。
非常时期,京兆府对京城的防守那是谨慎到变态,接近变态都会招引来曾文骂人,他立马亲自带人将樊楼一带围拢管控起来。
……
就在大仗没打起来,小仗时常获胜从消息传回来的七八天时间里,卫景平已经到了漓州府外,城门紧闭,根本进不去城。
他转而先去了紧挨着的新昌府。
卫景平才在客栈安顿下来,徐泓就来拜访他了,皮笑肉不笑地道:“卫四啊你就这么想我,这才几天就追随哥来这里了。”
徐弘满面胡茬,脸颊微微凹陷下去,身上正五品通判的官袍有些皱巴,一看在这儿就忙得团团转,没少耗费心血的模样:“昨日钱庄刚挂牌,我一早去里头转了一圈,零零散散地有几个人来办事儿。”
他在新昌府开办的钱庄摒弃了京城模式,徐泓到任后直接盘下了个门面,稍稍一装潢,挂上正通钱庄的牌号,雇了个钱谷师爷做掌柜,很快就开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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