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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柏宵在那头冲着这边晃手——
“哎,陆家弟弟,过来撸串。”
那位东北老大哥喝了不少,满脸通红的,见状也朝着陆南深拼命挥手,“小老弟儿,过来喝点儿啊!”
陆南深笑着婉拒俩醉鬼。
年柏宵招呼东北大哥,“他身娇肉贵,吃不惯,不管他。”
东北大哥笑呵呵的,大着舌头,“你弟长得可真精神!”
年柏宵摆摆手,醉眼朦胧的,“他精神没问题,他不是神经病,就是吧不大爱跟陌生人说话。”
东北大哥也是醉了,笑得爽朗,“啥神经病不神经病的,喝酒!”
陆南深在他俩谈论自己是否是神经病的时候已经上了楼,就像老板娘说的,他身高腿长的,一个大步能跨两三个台阶的,上二楼真是瞬眼的事。
杭司已经在他房里等他了。
隔着敞开的窗子就看见她坐在桌旁,一手托着歃血哨的设计图,看得挺专注。
所以与其说是等他,不如说她是被设计图吸引。
他离屋的时候没开室内主灯,只着了落地灯。灯光柔和,就细细落在杭司披散开来的长上,显得慵懒又自在。
她是先回了自己屋简单换洗了,身上是一套鹅黄色休闲服,还绘满了图案。
陆南深靠在窗子前微微眯眼,她身上的图案好像是养乐多?一瓶瓶养乐多……
而且她好像也挺爱喝养乐多,手旁就放着一瓶呢。他忍不住笑,还挺逗,童趣不少。
许是听见了动静,杭司扭脸朝窗外看,好奇,“怎么不进来?”
陆南深双臂环抱胸前,下巴朝着房门方向一抬,“门锁上了,我在外面打不开。”
杭司哦了一声,“我在里面也打不开,你刚才出去随手带门了,门锁自动锁死,非钥匙打不开。”
陆南深想了想,确定自己没随手带门,应该是被风吹的,他好像是隐约听见一声关门,还以为是别屋的。
他偏头瞧了瞧房门,又扭过脸来看着杭司。杭司放下设计图,非但没起身,反倒于椅子上盘腿而坐,很是轻松自在。
她看懂他的眼神,告知,“我跳窗户进来的。”
主要是懒得再下楼取备用钥匙了。
陆南深第一个念头就是她知道他刚刚跳窗子的事故作取笑,但瞧着她一脸真诚也不像,而且她此时此刻是真在屋里了。
俨然失笑,“你是个女孩子,这样好吗?”
“我不是偷不是抢,是你邀请我先进屋等你的。没料到你先房门紧闭,那我不失邀请之礼想办法进来,有什么问题?”杭司说了一番道理。
陆南深觉得可真是……这小丫头身上有股子匪气,一番强词夺理竟然能说得这么让人心服口服。
“没任何问题。”他笑说。
“不跳进来?”杭司问。
陆南深看都没看窗子,“我还是习惯走大门。”
“钥匙呢?”
陆南深想了想,转身朝着楼下小院喊了一声,“宵帅。”
这一声绝对管用,而且陆南深也绝对相信不管小院里多吵闹他都能听见。果不其然,年柏宵听得可清楚了,扭头看他,也知道他能听得见,所以没多废嗓子。“馋了吧?想找我吃饭还不好意思吧?”
陆南深也懒得废嗓子,用口型告诉他,“钥匙。”又冲着房门指了指。
年柏宵明白了,一翻白眼,翻兜找钥匙。嘟囔了句,“我是你的保姆吗?”
客栈老板个性,在设计房门的时候连钥匙都古色古香,就是那种很传统的黄铜钥匙,每一支花纹都不用,都是精心找人刻的纹样。
陆南深示意他将钥匙扔上来,年柏宵甩了他一句,“懒死你得了。”
也是醉了酒什么都不顾的人,否则清醒时候的年柏宵绝对会勉为其难地送上去一趟,黄铜钥匙啊,压手得很,从他这个距离扔上去一旦陆南深没接住的话,要么能砸着他,要么能砸碎窗玻璃。
但当时年柏宵想也没想,起身冲着楼上陆南深笑喊,“接着啊。”
一个用力,钥匙在空中来了个挺实诚的抛物线,所谓实诚就是几乎没什么弧度了,许是对方就是怕他接不着所以扔的力气不小,就见这把黄铜钥匙直直地就奔着陆南深的方向来了。
陆南深的身后是窗子,恰好杭司上前探个脑袋凑热闹,不想就瞧见个不明物体冲过来,“我去”一声,没等躲呢,下一秒钥匙就被陆南深利落接住了,结结实实挡住了她的脸,避免了一场人为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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