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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来,程老家主的独子不知因何触怒帝王,直接掉了脑袋,程家就此没了继承人。
程老家主又因身体受损不能再有子嗣,只能从旁支中择选一个杰出的儿郎过继到膝下,以便来日继承程家的家业。
碰巧,程能就是那个被选中的幸运儿。他入京之时特意带了些精细茶叶,最後似乎是被老家主送进宫表忠心去了。
栖月看见他的面色,关切询问:“程大人面色怎麽这样难看,可是身体不适?以你这般年纪,切莫疏忽大意,没准一个不小心就……”她适时止住话,朝程能笑得温和。
“不敢劳烦殿下关心。”程能干巴巴答应一声,暂时不敢再与栖月交锋。
栖月颇感无趣地撇嘴,端起茶杯朝上首示意,“陛下言之有理,今日宫宴本该是大喜的日子,臣这就以茶代酒,敬陛下一杯。”
燕瑾没动,栖月也不觉尴尬,自顾自饮尽杯中茶。
不远处,燕鸿望向慕少辞面前的杯盏,疑惑问:“皇妹体弱不便饮酒,慕大人总不能也不便饮酒吧。”
“可是我想让他陪我喝茶。”栖月轻声说。
“皇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燕鸿想教诲栖月几句,还没发力,栖月便若有所思地点头,“确实不妥。”
“归京之前,槐安国太子特意遣人送来几坛亲手酿的酒。”栖月边说,边转头询问慕少辞:“阿辞可要喝一点?”
“都听你的。”慕少辞柔声说。
“那好,我让人去拿来。”
这时,燕鸿才想起槐安国太子是那个手掌大权的容景烁,听栖月这话,内心惊疑。
“皇妹,听你之言你与槐安国太子似乎很熟悉。”
“当然。”栖月肯定道:“他与我有过命的交情,说是情同兄妹也不为过。”
说完,栖月欣赏着燕鸿不算好看的面色,笑盈盈说:“皇兄今日似乎格外热心。”
燕鸿干笑两声,端起面前的茶杯仰头一饮而尽。
看接连两人没在栖月跟前讨着好,又听她与槐安国手掌实权的太子交好,衆人瞧栖月的眼神又变了几变。
栖月对周遭变化一清二楚,但不打算理会。把酒坛子推到慕少辞手边,眉眼弯弯:“想喝吗?他的手艺应该不错。”
慕少辞拿起酒坛,舍了茶杯,给自己倒满一大碗,回栖月一抹浅笑:“我确实想喝一些,不过这……”他晃了晃瞬间去掉大半的酒坛。
“好像很快就喝完了。”他靠近栖月些许,压低嗓音:“若是我把它们全喝完,你舍得吗?”
“吃醋了?”栖月挑眉反问。
慕少辞低低“哼”了声,端了碗就大口饮酒,一碗接一碗,好像喝不醉一样。坛子很快见了底,栖月有些担忧地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继续饮酒。
“喝这麽多,不怕明日头疼?”栖月无奈。
慕少辞口中哼哼唧唧,吐息间尽是清甜的酒气,歪着身子就要往栖月身上靠,身体刚偏移,又想起是在大庭广衆之下,他不好太放肆。
又缓缓坐了回去,兴奋之色一瞬消失,整个人也变得蔫巴巴的,垂着脑袋,侧脸微红。
喝醉了?
栖月戳一下他的胳膊,“阿辞?”
慕少辞没有回答,栖月便歪着脑袋去看他的脸。就见他双目紧闭,呼吸平稳,像是坐着睡着了。
栖月:“……”
正好她也不喜今日宫宴,眼下宴饮过半,馀下也没什麽好玩的,干脆着人向燕瑾禀报。之後,架起慕少辞一步步走出宫殿。
完全没有注意到,高台上燕瑾望向她二人之时复杂的丶欲言又止的眼神。
两人回了府,关上房门,栖月正准备把醉酒无力的慕少辞丢去床上。肩膀陡然一空,身侧人径直抽回搭在栖月肩膀上的胳膊。
而後,猛地转身,双手撑着房门,把栖月圈在怀中,埋头在栖月颈间轻蹭。
温热的气息一寸寸扫过栖月颈部的肌肤,清甜又略带苦涩的酒味近在咫尺,将栖月团团包围。
“嘉顺……”他轻声呢喃,唇瓣若有似无,蜻蜓点水般触碰泛着凉意的肌肤,痒痒的。
栖月双手捧起他的脸,直视他的双眼:“喝醉了?”
“嗯。”慕少辞自鼻尖发出一声气音,不知是因醉酒,还是回答。人依旧粘着栖月,亳无厘头地乱动,不愿意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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