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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脸上晕开一抹赤红,原地扭捏了半晌,才一咬牙,褪下袍服丶里衣和鞋袜,只穿一件绣着莲花的小衣,香喷喷热腾腾地钻进他松软的被窝。
会不会太大胆了?
她心中敲鼓,好几次都想放弃,从被窝里钻出来把衣服穿好,可下一秒又觉得只有这麽做才管用,纠结得无休无止丶此消彼长。
她愁苦地露着一张小脸,将脖子以下裹得严严实实,就像是睡在睡袋里,身体不断地蛄蛹着,恨不得立刻破茧而出,变成蝴蝶飞离这个尴尬的处境。
不行,还是起来吧——
可能是因为恐惧被时间淡化了,她忽然觉得被怪物袭击,似乎也好过挑战秦王的底限。何况那只猫,也未必对她怀有恶意。
如此想着,她慢慢撑起身子,脑袋刚离开枕头,门帘就猝不及防被撩开,秦王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四目相对间,俱是一愣。
姜暖如遭雷击,下意识地又缩了回去,紧紧裹住被子。
好尴尬。
更尴尬的是,秦王身後,还跟着先他们一步赶过来的蒙恬……
姜暖的脚趾在被窝里快抠出一片函谷关了,她不管不顾地把头埋进被窝,只露出一只红透了的耳朵,从几绺碎发间支棱出来。
若说还有谁比她更尴尬,那便非蒙恬莫属了。这位一贯以冷静稳重着称的青年郎官,面色倏地一白,仓促地道了句“臣……先告退”,就闪电般转身退了出去。
帐内霎时安静得有点可怕。
姜暖试探性地从被窝里探出半个脑袋,看见秦王正负着手,慢慢朝她走过来,慌乱之下完全忘记了撒娇和勾引,抱着被子就往里面滚。
滚到一半,被一只大手揪住了红彤彤的耳朵,不一会儿脸蛋也被揪住,被毫不留情地揉搓了一番。
“看来今夜你兴致不错啊,芈蓉。”他像是在笑道,但姜暖看不清,她被他手指头虐待得泪眼婆娑,呜呜喊疼,左躲右闪。
动作间,被子滑落肩头,雪白的脖颈和臂膀露出。他忽然止住动作,眯着眼睛打量了一阵。
姜暖揉着面颊,心里委屈。他怎麽总是愿意揪她的腮帮子呢?她确实面颊紧致微丰,典型的鹅蛋脸,可他要是再这样摧残下去,她的脸怕是会变成猪肚子。
肩膀上忽然落下一道温热的触感,她肩头条件反射地向上缩了缩,越发显得浑圆白腻,惹人心生疼爱。
他的手掌宽大丶微糙,整个覆在她右肩,拇指忽轻忽重摩挲着她晶莹的锁骨,而後缓慢辗转移动,握住她圆润的肩头,捏了捏。
姜暖涌上一阵热意,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颤动,就在她以为大功即将告成,自己今夜肯定能留宿的时候,秦王忽然含义不明地哼了一声,松开了她肩膀。
他从旁边衣架上捞起她的衣服,隔空抛给她,衣服不偏不倚正好盖住了她充满疑惑的小脑袋。
“把衣服穿好。”
他不急不缓,不明不白地命令道,嗓音低沉暗哑,压抑着一股形容不出的浓烈情绪。
完了。
姜暖心里咯噔一声,忙把衣服从头上拽下来,哭丧着脸笨拙地穿好,正要弯身穿袜子时,大魔王突然坐下,一把攫过她的脚腕,将她的小脚丫按在膝头,慢条斯理地给她把袜子套上。
姜暖简直受宠若惊,一动也不敢动。
不过魔王终究还是不习惯伺候人的,松松地往上一套就换了一只脚,与其说是帮她穿袜子,不如说是在自娱自乐着什麽。
最後还得是姜暖自己把袜口束好,踩进鞋子里,然後一脸娇憨地扭头看他,眼里水汪汪的。
真的要撵她走吗?
明明那两次,是那样的予取予夺,无休无止,将她折腾得快要散架了,事後还要红着脸让秋穗领一些消肿的药……
“起来。”他无视她的小鹿眼,站起身,甩了下袖子,“陪寡人去河边逛逛。”
诶?
姜暖整个愣住,对他的这个要求一点也摸不到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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