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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却抓着不肯放了,还要自己凑过去。
手上的感觉t过于明显,榻上的人忽然轻轻哼了声。萧淮憬慢悠悠收回动作,躺回去,又若无其事地捏了两下。
榻上的人再没了动静。
萧淮憬低笑了声:“有我在,姐姐果然睡得十分安心。”
*
官差又来问过几回话,没问到什麽要紧的,实在找不到线索,又过了几天,总算消停了,而阮梨珂三个人的衣裳估摸着也做好了,上街去取。
取衣裳还算顺利,阮梨珂本来想自己拿着自己的衣裳,可胳膊昨晚在床边垂了一晚上,又酸又疼,她接过衣裳的时候忍不住“嘶”了一声,抱琴连忙就要接过衣裳去,并问她怎麽了。
其实,昨天夜里阮梨珂半夜醒了一次,因为一个姿势睡得太久,她睡梦中想动。一动却发现,根本动不了。
她醒过来,便发现少年还牵着她,而且牵得很紧,她试着挣脱了一下,却挣脱不了,而她又怕动作太大吵醒他,最後只得作罢。
这件事,萧淮憬是真的不知道,当时他已经睡着了,而他向来浅眠,睡梦中也十分警觉,却不想昨晚睡得格外沉,硬是没发现这点小插曲,攥着阮梨珂的手整整攥了一夜。
这些,抱琴自是不可能知道,阮梨珂也不知道为何,虽然她只是见阿憬害怕丶想安抚少年,但告诉抱琴说她和阿憬手牵手睡了一夜什麽的,说出来还是十分难为情。
她嗫嗫嚅嚅也只好道:“可能是有点落枕……”
抱琴:“……”
落枕都是脖子疼,怎麽还有胳膊动不了的。
但她没多想,伸手正要把衣裳接过来,却不想萧淮憬先一步接了过去。
抱琴转脸看他,有点诧异。
“我帮阿梨姐姐拿吧。”萧淮憬把衣裳拿好,擡起脸看了阮梨珂一眼,“毕竟昨晚都是阿憬的错。”
阮梨珂霎时间赧然。
抱琴还不明所以,又有些震惊:“什麽错?怎麽昨晚你的错?!”
“没什麽没什麽……”阮梨珂推了抱琴一把,催她快走。
抱琴仍在懵,萧淮憬却看见少女脸颊上浮起了两团意味不明的霞红。
他低头,抿唇笑了下,再擡眼的时候,又是一脸纯然无辜,让抱琴越发摸不着头脑。
拿了衣裳,回去的时候,刚从钟家铺子里出来没多远,三个人就在街边遇见了一个小男孩,约摸五六岁的样子,一个人缩在角落哭个不停。
有人驻足,也有人问询,但小男孩一直在哭,话说得断断续续完全听不清楚,便也没人能帮到他。
阮梨珂脚步慢下来,朝小男孩望过去。
抱琴看了她一眼,有个阿憬已经让她很担心了,她不想小姐再多管闲事,但她没说什麽,这种时候,她通常会听小姐的吩咐。
萧淮憬是另一个不乐意阮梨珂伸出援手的人,明知他的阿梨姐姐正是因为有过多的善心才会救下他,可她现在想去帮别人,他心里仍是有些不舒服。
“过去看看吧。”阮梨珂叹了口气,终究不忍心。
抱琴和萧淮憬虽然不愿,但也知道她的性情,没说什麽,跟了上去。
小男孩虽然一直哭,但阮梨珂很有耐心,给他擦了眼泪,耐着性子将他断断续续的哭音拼凑起来,最後得知,小男孩是偷偷跟着自己的母亲偷跑出来的,可跟到这里,被他母亲发现了,而他的母亲呵斥了他一顿,竟也不送他回去丶也不许他再跟,直接将他扔在了原地。
抱琴本来不想管,听完却也忍不住生气:“听说陶州拍花子的特别多,怎的会有这麽粗心的母亲,竟把孩子这样扔在大街上。”
反倒是一贯柔和善良的阮梨珂和一旁的萧淮憬一样的淡定,不过萧淮憬是漠不关心,阮梨珂只是不感到惊奇罢了——毕竟,她也是被血肉至亲扔去道观的人,深知这世上就是有这样的父亲或者母亲。
阮梨珂细细又问小男孩,是否知道他的母亲去了何处,小男孩意外地点了点头,阮梨珂便决定,把小男孩带过去,交到他母亲手里。
她能做的,也不过这些,若他的母亲再扔下他,她也无法,不会再管了。
小男孩仍在哭,阮梨珂牵着他的手领着他走。
萧淮憬跟在後面,眼底的闷抑险些遏制不住。
他的阿梨姐姐真是善心泛滥,昨晚牵过他的手,又去牵别人了。且他颇费了一番心机才牵到的,这小崽子只是站在街边哭,就轻而易举让她过去牵他。
身上带着的醴藻用完了,不然的话……
“阿憬,”阮梨珂转头望过来,“别走丢了,快过来。”
她朝他伸出手。
萧淮憬眨了眨眼,瞬间胸口畅快了些,随即抿出一个乖顺的笑,快步过去牵住她。
算了,一个还没他腿高的小崽子,有什麽好计较的。
……
不多时,到了地方——仙鹊堂。
游家的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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