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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记忆里熟悉的味道,应该也并非她的手艺,很快他略微尝了尝便放下,点评道:“我觉得一般。”
……
沈清舟没好气瞪了他一眼,他要是不吃就不该接过去,现在好了,浪费了。
沈清舟不免有些郁闷的想,若是放在平日,他大概也瞧不上这些。可此次陛下命他们来青州与其说是赈灾,不如说是让他们来渡劫。
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的公子哥儿何曾过过这样的苦日子,整日里风餐露宿,就连下一顿都不一定有着落,还有一群灾民跟在他们身後,眼巴巴地指望着京都来的这些官老爷能真的解决他们的困境。
宁嘉泽怀中揣着信,却并未急着打开,他洗净手後,底下的衙役把午膳呈了上来,等到四人无人时,他才撕开了信封。
信中沉珂同他大致说了京都和府中的近况,写得十分的简短,倒是她的字,瞧着比之前精进不少,想必近来是费了些功夫练习。
他微微一笑,心情尚好地举箸打开了饭盒。
只是奇怪,平日里吃惯了的粗茶淡饭此刻却变得有些寡淡无味了,方才沈清舟夸那糕点手艺好,他还以为是沉珂做的才提起兴趣,知道不是她做的时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可是现在看到她写的信时,宁嘉泽确实是有些想念她亲手做的饭食点心了。
饭後,衙役又禀告道:“大人,我们抓了个江湖郎中,他派人砸了我们熬药的锅,还大声嚷嚷着我们的药方有问题,大人看是要如何处理才好。”
“他还大言不惭的说要见见大人,说是……”馀下的话衙役不敢再说下去,京都派来的世子爷,他可不敢出言忤逆。
宁嘉泽问道:“他说什麽了?”
眼见他打破砂锅问到底,衙役也只能老实把那人的话再复述了一遍:“说是要看看是哪个昏庸的贪官,把人命当作儿戏。”
“哦,那便带他上来吧,我倒要看看他有何见解。”宁嘉泽转身踱步,把信原封不动地放到了自己的怀里。
杨明被人押着上来,被踢了一脚扑通跪在了地上。
周边的官衙见他始终高昂着头不肯行礼,骂了句:“遇到世子爷还不拜见,你的小命是真的不想要了是吧?”
杨明打量着眼前的宁嘉泽,宁嘉泽修长却略显单薄的身形,以及方才别人对他的称呼,让杨明脑中有些对上号来。
“你是安阳侯府的世子?”
宁嘉泽扫了眼他,挥了挥手示意还要动粗的衙役退下:“你在外头大喊大叫,为的是什麽?”
他年轻的面容却仿佛颇有城府,说的话也是言不漏风,这人倒是比杨明想象当中的更有气度,杨明见状也不再迂回,直接说道:“你们在青州分发的防疫的药有问题,这事你知不知道?”
宁嘉泽挑眉看他,显然不相信他说的话。这可是太医院的人查看过染上疫病的人开出的药方,服用了之後病人也确实康复了不少,瘟疫也得到了控制,这能有什麽问题。
杨明:“我没有猜错的话,药方当中应有决明子,九宫蕊丶扶桑是吧?”
他说的确实不假,宁嘉泽略微沉吟,倒是这郎中所说与所开药方都对得上,单单是从这里想必这人也是有两把刷子在身上,只是他为何要口出狂言阻挠施药呢?
宁嘉泽沉默片刻後说道:“不知先生有何指教?”
杨明微微颔首,沉珂的夫君倒也算得上一点就通,他整了整衣衫,说让宁嘉泽把衙役都退下去,他才愿意告知缘由。
底下的官差忙道:“大人,你别听这郎中信口雌黄,我看他啊,说不定就是来骗钱的。”
宁嘉泽斥道:“下去。”
等到旁人都走後,杨明才继续说道:“这几味药从前确实也曾被用于治疗瘟疫,只是治标不治本,要不了多久就会复发,而且病情只会更严重,因此并不能用。”
宁嘉泽的神色渐渐起了变化,微微皱起眉头,一丝怀疑悄然爬上心头。
他思索着这话的真实性,问道:“复发大概是什麽时候?”
杨明伸出了几根指头,比划道:“不足七日。”
宁嘉泽心下一凛,瘟疫得到控制的消息已经送到了京都,想必现在宫中都放松了警惕,而第一批患者患病以来,差不多刚好七日左右。
若是真如这位郎中所说,怕是……後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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