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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陵知道他们肯定很着急,因为他每次出去时都会说好归程,没有什麽意外他也会按照计划来,很是抱歉:“今年肯定不再出去了,这不恰好碰上了风雪,还好离得近了,能找得到方向。”
文以苓想想也是惊险,道:“夫君,你何必事事躬亲,这样你多累啊。”
“在其位谋其事,正好我也是看看下面的情况,我对淮南府还不了解,直接去当地看一看最好。好了好了,以後这个时节我会少出去的,今年肯定不会再出去了。”
方氏看他身上还有水渍,心疼道:“快去换身衣裳,这一路得多冷啊,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年年这些日子一直问你,如今睡着呢,一会儿睡醒了,估计得开心了。”
沈陵想到儿子,又觉动力十足,泡了个热水澡,浑身都舒活了,文以苓让下人多点了几个炭盆,屋子里暖融融的。
沈陵进来的时候,胖儿子已经在床上等他了,还在问:“爹爹呢?爹爹?”
年年说话越来利索了,见到沈陵,兴奋得蹦下床:“爹!爹!”
沈陵蹲下来,接住这个小肉炮,抱起来沉甸甸的,他被养得很好,脸上肉嘟嘟的,刚吃辅食的时候对有些食物的接受度不高,一周岁过後,沈陵让文以苓慢慢给他断奶,一点点减少喝奶的次数,现在吃的东西越来越多。
沈陵抱着他往里头走,道:“年年最近乖不乖?”
“乖!年年乖!”小家夥挺起小胸膛,“年年,制己吃饭饭,嗯,积木,放,放。”
文以苓解说道:“你不在的这几天,他会自己拿勺子吃了,还收拾自己的积木。”
沈陵不希望总是给他喂饭,老人喂饭就是他能吃一口就开行得不行,好似孩子吃饭为了别人似的。吃饭前围个围兜,沈陵给他做了个宝宝椅,坐宝宝椅里自己吃就行了。实行起来稍微有些困难,因为他不是一直在家里的,又有老人。
沈陵毫不吝啬地在他脸上亲一口,夸赞道:“年年真乖。”
年年露出小米牙,他如今牙齿长得很不错了,长牙开始,沈陵就让文以苓每天用小毛刷刷刷牙,年年一开始很排斥,後来每天沈陵和文以苓轮流带着他刷牙,这个年龄段孩子的模范意识很强,父母总是榜样。
沈陵带他玩了一会儿积木,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在外头走访,都顾不上他,等过了这一段时间,是该好好陪陪他,再给他多做一点玩具。他自己吃饭了,要不给他做套小餐具吧,木勺子不容易碎,还能刻个他喜爱的动物,筷子也做双小的。
之前给他做的那几本小人书都要翻烂了,他又大了点,其实也应该跟上,这般想下去真是没完没了了,沈陵赶紧打住。即便比起这个时代许多孩子,年年在教育玩乐上应该是好很多,但沈陵永远都觉得不够。
休息了一晚上,沈陵开始这些日子记录的情况,此次去凤台县路过了八公山,他顺路去看了一下,八公山原本应是名迹,而如今荒凉得不行,根据古今历史,以及去看过的情况,那座山应该是没有煤矿。
沈陵根据自己所记录的,分析每个县的优劣势,八公山实际上可以好好用起来,这个地方在以往作战时是个战略要地,八公山盛産紫金砚,奈何如今紫金砚的石源少了,自然也就没有了。
凤台县算是淮南府偏远的县,那边就在淮河的上面,毗邻阜阳府,去那边下面有好几座山,沈陵去的时候是坐船,回来的时候骑马。水路更方便,陆路基本上不怎麽通,这是一个问题。
沈陵特地去那边是因为他怀疑那边有煤矿,事实证明,可能的确有,如果真的有开采条件,这边有毗邻淮河,运送出来还很方便。
他如今也只是大概了解了一下情况,因地制宜四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临近年关,各地都要开始上报,沈陵和金大人都忙碌了起来,除了给上面献东西,还要这一年的情况。
今年年底,圣上愈发喜怒不定,几个中枢大臣也没少挨骂,刘公公听到里头的怒吼,头又低了几分。
“你们瞧瞧,这都是写什麽东西!朕不想看,长篇大论,朕想看的是这些吗!难不成朕是养了一帮废物。”
“皇上息怒,是臣等无能!”大臣们全都跪了下来。
圣上冷笑:“除了这句话还有没有别的话了!朕要的是对策,你们瞧瞧淮南府递上来的,朕瞧着就舒服,多好啊,地方官都知道要为朕分忧,都给朕瞧瞧!”
圣上手一挥,几本册子砸了下来。
一本书恰好砸在宋奇的面前,摊开来了,那一页记录着今年的田赋,某县某镇某村,多少银清清楚楚,最後来个共计,宋奇大着胆子翻了一翻,这本册子规制都是一个样式的,记录工整。
他瞧了瞧旁边,想看看旁边几本,淮南府的知府是谁?未曾听说过他的贤名,竟藏得如此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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