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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虫骨翼的纵脉约13到14条,连接起身体的血管。
鲜血横流。
血流注飙溅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将手刺随意地粉碎,弗吉朗·温斯特揣倒在地。
“藏得不错。”鞋尖在弗吉朗脸上碾过,弗吉朗痛得隐隐皱眉,听到这位“元帅”语气无波无澜地道,“赫尔诺可没用像样的语气描述过你。”
一只义眼要脱离弗吉朗的眼眶。
奥兰德这才卸了力。
弗吉朗目光死死地盯住他。
“……你不只是SS级。”他躺在地上,胸脯不断起伏,哑声道,“SSS级?”
太快了。
探出的精神力呈碾压之势,不断地、飞快地捆住他的躯体,仿佛随时能够让身体撕裂。
如果清楚这件事,他未必敢有多余的胆子试探。
奥兰德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耐心地问:“你给自己注射了什么药剂?”
弗吉朗道:“……没有名字。”
奥兰德问:“赫尔诺研发的?”
“……”
上首的目光沉缓、冰冷,过了很久,才说:“爆发力还可以。”
但耐久力差了许多。
·
走进船舱里,这艘援救船比切洛提供的星舰更干净一些,配备有单独的茶水室,但味道依然臭不可闻,有不少雌虫缺胳膊断腿,亦或是整体的肢体严重失调。
“他们都曾贩卖过器官。”弗吉朗·温斯特垮起一张脸,简明扼要地介绍道,“有的是进入星舰之前,有的是在此之后,没有谋生的手段,也只能如此了。”
还有些则是反叛军的旧部。
无数虫同时把目光转向奥兰德·柏布斯。
弗吉朗清楚奥兰德对此不感兴趣,但依然热情地介绍:“……觉得怎么样?能供您榨出油水吗,元帅?”
鲜血逐渐止住,但因为骨翼骨折,哪怕收起虫化的体表特征,他走路依然一跛一跛,奥兰德没有理会这些冷嘲热讽,问:“温斯特家族的遗物被你放在哪里?”
他面部轮廓和切洛有三分相似之处,线条更为硬挺,弗吉朗将义眼装入眼眶,不置可否地问:“您拿什么来交换?”
“物归原主而已。”奥兰德眼眸深邃锋锐,若有所思,问,“你偷来的东西,没有考虑过归还吗?”
弗吉朗沉默片刻,说:“温斯特家族已经不是原来的温斯特家族了。”
没落招致祸患,贫瘠会导致偏激,让这个昔日曾主宰整片星域的家族几乎走向绝路。
联邦不欢迎这个家族,族内也不再迎接新生。
靠着和卡里尔·柏布斯的姻亲关系,朝柏布斯家族打秋风打了十几年,奥兰德早已腻烦,上台之后,彻底斩断了这样的寄生关系。
卡里尔是怎么忍这么久的?
“就像您不会认为自己是温斯特家族的后裔。”弗吉朗说,“我也如此。”
奥兰德淡淡颔首。
“温斯特一世的权杖在你手里?”
“……是。”
奥兰德冷不丁意识到,弗吉朗·温斯特的死穴不在于温斯特家族,而在于这一船舱一船舱接收的废物。
茶水氤氲,水雾中看不清他的视线:“你觉得如今的温斯特家族,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弗吉朗闻言停滞了许久,他想要发声,却因为这话的意味而不寒而栗,艰涩地说:“你要做什么?”
何必赶尽杀绝?
“我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奥兰德递出十瓶细胞再生液,温和、平缓地问,“……天平就握在你手心,温斯特先生。”
他继续说:“你是选这些平民,还是选择温斯特家族?你想要他们拥有身份,成为真正的联邦公民,还是温斯特家族躲过一劫?”
他不可能再留下前朝的皇室。
·
从船舱出来的时候,黑沉沉的一片,将布列卡星彻底隔绝。
布星进入黑夜。
副官为他披上一件大衣,便见军团长突然捂住胸口,幅度很小,但难以抑制地干呕。
——好脏。
副官愕然,道:“需要我为您叫医生吗?”
“不用。”奥兰德垂下眼,前几天的孕期反应让他欣喜,他希望更严重一些,如果能生一场病,发烧、感冒,那再好不过。
这样雄虫的注意力就会转移到他身上,会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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