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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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他 神经病吧（第2页）

“不是。除了我，家里还有小鱼，乌龟，蜥蜴...”季航似乎通过表情猜到了她的想法，但也许是因为并不满意她的表情，所以明明知道她问的是什麽，却还语气有些不咸不淡地回答她。

“我说的是人。”仿佛已经忘了要表现出平心静气的样子，迟悦瞪着他，“你有没有什麽双胞胎兄弟之类的？”

“没有。”视线迎上她的，季航调整了一下坐姿，将笔放到课程表的纸上。

迟悦看到他一边的脸微微擡了一下，知道他在嘲笑自己的调侃。她眼睛一眯，“那你...”像是担心言语太苍白，她特意擡手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轻轻指了指。“是这儿出问题了？”

对于迟悦说自己脑子有问题，季航的回应是慢悠悠地挑起眉梢，看着她，一言不发。

这时候台上的人已经开始收拾整理课件了，有人朝这边看过来，迟悦往里躲了躲。

“季总？！”轻松愉快地声音里含着激动。

迟悦回头看，是刚才谈论季航的那一拨人，为首的一个白白的女人走过来打招呼。

“季总是来监督听课的麽？”

“诶？正好啊，刚才布置的作业，我们还在想让谁拍呢！”另一个女人的目光忍不住落在季航身上，笑得很灿烂，“季总可以帮帮忙吗？”

迟悦趁季航被围住，松了松为摆出雕像般高冷几乎快要僵硬的肩膀。

“什麽作业？”

迟悦没回头，只觉得季航的嗓音变得跟刚才有些不一样了。

“刚刚啊！”

不自然的甜美，听的人眉骨微蹙。感觉有道探寻又热烈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每个部位游走，迟悦回过头。

“老师说自己选主题，找搭档拍摄剪辑。下次上课要交的！”一双漂亮的杏眼对上迟悦的目光，激动之馀不忘微笑。

季航应话，往迟悦那看了一眼。

这排的人已经全部走光，只剩迟悦安安静静的待在那。她确实是没听到跟作业有关的事，现在有些许尴尬。稍稍一想，她转头，问笑得最漂亮的女人，“时长呢，有没有规定？”

“啊...”女人愣了愣，回答道：“半小时。”

“下次剪辑课什麽时候？”看到祸害过自己课程表的季航正扬起半边嘴角露出不咸不淡的笑，迟悦微微眯起眼，沉着脸瞥了他一下，以示不满。

“周五，晚上八点钟...”

迟悦“嗯”了声，拿起电脑就要收拾东西，听到温柔的声音在继续，仿佛记起了什麽。“谢谢。”她看了一眼刚才回复的女生，继续收拾。

像是对迟悦忽然的道谢感到意外，女人目光忍不住在她脸上看了一眼。

迟悦的脸型精巧，搭配上有距离感的眼神，就算只是面无表情地坐在那，也不觉得她没礼貌，而是给人一种无形中的疏离，和隐隐的攻击性，内收且神秘的样子，令人忍不住侧目。

“我有搭档。”

收拾好东西的迟悦擡起眼睛，朝投射过来的视线望去。看见季航背过人群，转脸对着她。

“帮我。”他既不在乎，又有些无辜地对迟悦无声地比了个口型。

“我？”迟悦挑起一边眉毛，觉得报复他捉弄自己的机会来了。刚想张嘴问问他到底是什麽时候决定搭档的，就看到他锐利的眼睛忽地微微一眯，轻压脑袋，作出“点头”的动作。

盯着那双漆黑的瞳孔，迟悦皱了皱眉，最後，还是没说话了。

...

...

...

傍晚的学区静静的，夕阳馀晖，微风轻拂，暖橙色的光散在两个离得不远不近的影子上。

“我之前住的地方也有这种树。”季航偏头看着大树。

一方橘黄色的光斜洒在线条优越的侧脸上，构成了一幅极美的剪影图。

迟悦看着他指的树，又看了看他，露出浅浅的笑。

看够了树，季航转过头，视线正好跟她的对上，他眼中闪出一丝坦诚的光芒。“我很喜欢你对于光影运用的构思。够暗。看上去有种让人安稳踏实的感觉，好像可以一直躲在里面。”说完，他再次看向那棵大树，锋利的眉眼间还留有刚才话里对迟悦作品的赞许。

“那你眼光挺好。”迟悦露出微笑，微微垂眸，对于季航的夸奖欣然接受。片刻骄傲之後，她非常快地调整表情。“不过我拍人像不太行。可能是因为没什麽耐心吧，总找不出模特本身的特点。所以就算去了你公司，也帮不上什麽忙。”

听到一声嗤笑，迟悦擡头。只见季航一脸漫不经心的笑意。

虽然她不知道这个笑的意思是什麽，但却像是被他这种笑给提醒了似的，她皱了皱眉。“你真有空上课麽？”她记得上次面试季航非常坦诚地告诉自己，招聘她那个岗位是为了一个新的项目做储备，他除了公司还有酒吧，还有一些...她一知半解，跟感情相关的事情。所以她看上去有些关心他的样子。

“你应该会很忙吧。公司，酒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不想回答，季航没有说话，唇抿得很紧，锋利似刀的眉目在光影的柔和下变得平缓了许多。

他不回应，迟悦就由着他沉默，也不觉得有什麽不自在。

偶尔仰头看看太阳即将下沉之前这一片宁静的美景，她的眼神也变得很平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几步，暖色地笼罩在身上，模糊了表情。像是有了掩饰般，迟悦忽然很轻很轻地转头看着他。

金亮的太阳，最後一缕浮光渐渐暗淡，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在一层轻盈的金黄薄纱下，显得没那麽冷硬了，难得的距离，原本迟悦只是打算匆匆一瞥，可不知不觉就看多了两眼。

察觉到她的视线，季航转过头，柔光一扫而过。

“你怎麽知道我开酒吧？”他一个小挑眉，似笑非笑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一切。

被季航这麽一看，迟悦下意识挪开视线。“随口问的，你接收的那家店我之前常去。跟你们的员工混得比较熟，就...”

盯着地上的砂砾，迟悦越说越觉得，不对劲，自己慌个什麽？他也许只是随口一问，自己就开始解释了，而且解释得越多就显得越心虚，而她，似乎没理由心虚。于是，她索性闭上嘴，擡眼，给季航一个礼貌的微笑之後，也学着他，开始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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