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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怕伤贵妃心,连敬事房的过场都不走了,把她当成泄欲的私宠。
需求一褪,便将她轰走。
润润心想,这种活儿谁都能做,张荣华丶芳昭仪她们,或许比她做得更好,陛下实在没必要独独叫她。
她跪安,一身整洁太监衣衫来,一身疲惫腿软还,似有点埋怨他。
陛下见润润面色黯然,怕又吓到她,温声补充一句,“乖呀。”示意性地揉揉她凌乱头发,以示方才都是说笑,他不会真缝上她嘴的。
贵妃拿龙裔朝他闹脾气,他这几日于情于理该陪着贵妃。
可长夜寂寂,他仍惦念润润。她已经伺候他数月,彼此身体洽合,恰如凹与凸,他用她很习惯。
润润走後,陛下衣衫半掩,食髓知味,指尖她的暖香兀自萦绕未散。
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他对润润有点上瘾。即便偷偷召幸,他也会召幸。
他想留她在身边,让她做他最得意的宠妃,长长久久厮守在一起。
·
忽忽几日,檀庭公主和驸马张佳年即将成婚。
公主爱热闹,京城有头有脸的席面上,总少不得公主与驸马成双入对的身影,人人称羡神仙眷侣。
驸马似乎天生不会笑,清俊的脸总是绷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据说永安王府一个叫岁岁的侍妾,曾对昔日寒窗苦读的驸马有恩,驸马时常携带礼物,往王府拜访。
谢寻章不愿靠张佳年太近,他晓得张佳年以往与润润有一腿,蓄意结交,恐别有目的。
奈何美妾岁岁时常在耳边吹风,谢寻章只好得过且过。
宫里,窦贵妃的月份越来越大,不适之症也越来越剧烈。
此乃陛下皇长子,陛下十分重视,命医术高明的孟太医全程照料,皇後娘娘亦多番探望。
另外,宫中谁都知道薛婕妤与贵妃有过节,陛下特意下一道令,禁止薛婕妤往贵妃身边靠,以防她图谋不轨,抑或身上晦气冲撞了贵妃。
——大张旗鼓的偏爱。
润润莫名被制裁,幽居在翠微宫,安安静静织毛衣。
春天到来,北国春暖水盛,鸟语花香。织毛衣,谁还爱穿毛衣呢。
润润也非刻意织给谁的,她只是闲来无事可做,摆弄毛线打发时间而已。
王府传来岁岁的家书,王妃总是欺负岁岁,动辄打骂,岁岁日子过得甚为凄惨。
润润为岁岁担忧,心想陛下既然这般防着她,不如直接逐她回王府住一段时间,这样她肯定害不了贵妃。
那日侍奉时,她便如此恳求陛下。
岁岁是她这世上唯一亲人了。
陛下神色晦暗,不大允许。
回王府相当于省亲,宫中须得妃位以上的小主才有资格省亲,且在有孕之时。
润润失落,镰刀细眉,忧伤地沉下。
陛下敏感地质问她,“你回王府,当真为了见你姐姐?”
话中有话。
润润呆呆点头。
她根本不会说谎。
陛下淡漠剐了她一眼,“朕听闻,驸马近来和永安王府走得很近,薛婕妤此去,什麽意思呢。”
润润顿时惊觉,她哪知道张佳年也总去王府,在陛下面前发毒誓,
“臣妾绝无此意!臣妾若有此意,让臣妾五雷轰顶。”
陛下的怀疑可不会被她这麽轻轻易易地打散。
“也不必发毒誓。”
润润怔怔。
陛下垂着眼帘,“你既想看你姐姐,朕破例允你。但那一条你须得记着,若有违拗,朕不怪罪你,也不能让檀庭未出嫁便成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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