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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确认自身绝对安全,且风之血饮的汲血效果仍有富余之后,冷鸦开启了怨念自伤,以每秒5%的生命流失,换取1o%的伤害增加,既然是以时间赛跑,所有的增伤途径总是有必要的。
隐恨者不需要真正恨谁,你需要将心中的难平与不忿转化为自身的力量,成为自己战胜困境的源泉。
比如说当下,憎恨值的力量几乎得到了彻底的挥,暗器与竹剑所过之处,黑气荡漾开来。升腾于灵力灼烧的火焰之中,隐没于怪物的伤口之上,仿佛真的在燃烧一般。
时间在流逝,冷鸦只是一刻不停地攻击。推递化竹巨剑,手撒摘叶飞花,未免误伤近身的马铃薯虫怪,他无法使用双风暴,只能依靠竹剑与普通攻击扩大战果。
怪物为盾,自身为矛。
鼻息间萦绕着血污与腥臭之风,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虫怪的重重攻势下损伤又复原,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的脱胎换骨,也换不回一次蜕变。
冷鸦只感觉自己像是一个上了条的机器人,枯燥的动作做到麻木,然而精神却需时刻保持紧绷。身处海量怪物的包围之中,稍一分神就可能身异处。
如果无人可依,独行者就会加倍消耗,即便游戏赋予了玩家凡的能力,生命仍如现实一般脆弱不已。
“我可不想死,那可是会损失1o%的当前等级经验,得要练好久呢!”
冷鸦并未将自己突入虫之乌云的行为想得多么大义凛然,只是形势逼人不得已而为之,不过也正是抱着“不死”的信念,他一点一点熬过了历时数小时的苦战。
由于掌握了新的技能,处于灵魂行走状态下的冷鸦,可以进入夺魂行走的奔行状态,使得物理免疫的灵体时间可以延长3秒钟,并且奔行过程中触碰的敌方单位,也将会被短时间夺魂摄魄,陷入为期3秒的混乱之中。
混乱中的怪物有的东奔西走,有的不由自主地自相屠戮,由于乌云之内的虫怪太过稠密,所有的技能效果都被放大了数倍,产生了摧枯拉朽的效果。
其间不知以灵体状态换位了多少次,随着诸如焦炭虫之类的法术怪物消耗殆尽,剩余物理攻击的虫怪也难成气候,在双风暴的肆掠下更快得凋零。
这就是依靠虫之乌云内怪物本身的密度差,实现隔山打牛,进而分而击破,营造出“一人当关、万虫莫开”的战果。
云上的辛劳慢慢转化为云下的喜悦,辛萨斯与矮人守卫们起初都在这绝境中深感绝望,后来却现从这乌云中落下的虫怪,十之七八已成了浑浊的尸体,心中的愁绪也随着眉头一同舒展开来。
“该死的虫怪,现在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黑玛奇擅长打顺风局,眼见乌云之下的虫潮开始显露出节节败退的颓势,不由得战意越激昂,甚至一度越过了手持长刀的近战防线,站在了护卫队的最前方,精神振奋的样子仿佛一个人就能组成枪林弹雨。
同样心态转变的还有辛萨斯,在不久前他曾真真切切产生了畏死之心,此时心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太好了!看来今天我不用死了!”
他在心中默默地低语着,脚步尤是不由自主地向后挪动,最终融入了矮人近战的队列之中,与他们并肩而立,仿佛一朵虫之乌云,就让他懂得了收敛锋芒。
黑岩风仰望着天空,见乌云之内不时有闪电般的蓝色光芒跳跃,又有怪物嘶吼之声如闷雷滚动,不由得心中推测着。
“这一切是怎么生的呢?自从那位灵芽客进入乌云之中,虫之云朵就像引了骚动一般不停翻滚,此后就有虫尸轰然坠地,难道那个叫冷鸦的冒险者不但没有死,还真的有所作为?”
暮色开始渐渐笼罩乱石堆砌的荒地,虫之乌云却好像越来越稀薄,最后只有零星的虫尸滑向弧光之眼,摇摇晃晃坠落于地,一动不动死气沉沉。
虫之乌云浮空的无形屏障上平铺着一层黑压压的虫尸,犹如新翻的田野一般满目疮痍,冷鸦拖着疲惫的身躯开始打扫战场,将钱币和能入眼的装备收入储物空间。
高密度打怪的麻木剥夺了收获的快乐,何况普通怪物的掉落基本上也都是卖店货。浑身沾染着虫怪的污血,漫无目的走马观花的样子像极了走肉与行尸。
“竟然连一只亚精英级的怪物都没有,乌云之内的怪物全然都是乌合之众。”
高度密集的怪物让冷鸦升了一级,不过他此刻更关心乌云由何而生,又从何而来。浮在空中的乌云并没有随着怪物的死亡而消失,夜空与星光善于掩盖证据,让人几乎看不见它的边缘。
“作为虫族的载体,虫之乌云应该有一个背后的操纵者,难道我要在云端等待乌云飘回原地,才能知晓它的来处吗?”
心中的疑惑无人回答,耳畔却兀自响起了“咕咕咕”的声音,感受到肩头油然而生的重量,是此前不翼而飞的信使猫头鹰,又突然现出了身形。
“你可真会躲清闲,刚才不见你帮忙,现在吵吵闹闹的是为哪般?”
冷鸦心中腹诽又暗暗摇头,下一刻又很快止住了对咕咕的怨言,因为他现这只猫头鹰此时已褪去了羽翼丰满的实形,显现出月白的虚影轮廓,远远望去,尤似一轮小月亮。
作为内在充盈着法术能量的魔法生物,咕咕似乎感知到了这朵乌云的不寻常之处。它扑腾翅膀状似随意地翻飞,不多时便引着冷鸦来到乌云一侧的边缘。
无形的空气之墙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直到咕咕靠近之时,如丝如缕的法力浮文才缓缓显现出来,一笔一画勾勒随意,繁复的图案分布于外,像极了传送阵的法术回路。
“这。。。”
冷鸦想要阅读银月色的文字,却现它显然并非以通用语书写,咕咕似乎看出了他的窘境,再度落在冷鸦的肩头,随后鸣叫着吐出银月色的法力丝线,连接在透明的乌云墙面之上。
丝线牵引着浮文的形状开始生变化,笔画重构后俨然已是冷鸦能读懂的通用语,字有寥寥数行,不似法术咒语,倒像是书信:
[我在空气中嗅到了古典的力量,那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印记,足以对我们的计划产生威胁。
宏大的叙事不容一切可能的干扰,所以我们必须拔除这个印记,摧毁这股力量,才能高枕无忧,迎来碧绿帝国的曙光。
你所要做的非常简单,找到印记的准确位置,并且悄悄地告诉我,由我来抹平这个不该出现的记忆,残缺的世界只有匍匐在我们的阴影之下,才能焕生机。]
行文字里行间是你与我的对话,似乎是谁向谁布某种任务,推进他们不可告人的计划,却只署了一个名。
浮文的最后一行显现出了几个字——“灾虫者之影”。
“灾虫者之影?难道这个名称所指代的幕后之人,就是虫之乌云的操纵者?他是原生种族的npc,还是衍生出智能的高等虫族?”
冷鸦心中如是想着,将这哑谜一般的线索映入了脑海之中,未及深思便觉脚下一阵晃荡,就像木制的小船被卷入了漩涡之中,不由自主地向下坠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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