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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羡寒看着她活蹦乱跳的样子,把手放在她面前,说:“好了好了,不要跳了。”
叶文竹跟在江羡寒後面,问:“裴裴现在怎麽样了?能吃得进去饭吗?恢复记忆了吗?”
江羡寒回答得言简意赅:“好,能吃,没有。”
叶文竹终于安心了:“那也就是说,除了失忆意外,其他都挺好的。”
叶文竹好死不死,又提到了“失忆”这两个字,江羡寒的眸子渐渐沉了下去。
“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想起来。”
叶文竹自告奋勇地说:“放心,失忆而已,让我跟她在一起一段时间,保证她都想起来了。”
看到叶文竹满怀信心的样子,江羡寒说:“那你等会儿跟我一起回去。”
原本叶文竹是要送给季裴一束康乃馨的,谁知道半路被江羡寒截胡。
江羡寒抱着花坐在主驾驶,叶文竹拉开副驾驶的门,正准备一屁股坐上去,然後遭到了江羡寒的眼神攻击。
叶文竹:“……”
她连连道歉:“不好意思啊,我错了,我不该坐副驾驶的,我现在就去後面。”
叶文竹拉开後座车门,坐进去系好安全带,朝着自己脑门轻轻地拍了一下。
她怎麽就这麽糊涂,江羡寒的副驾驶是她能随便坐的吗?
季裴这几天一直都没什麽胃口,就算有食欲了,稍微吃多一点都会反胃干呕,但是也吐不出来什麽东西。
江羡寒看得心疼,但是又没什麽办法,只好控制季裴的食量,每一餐少吃一点,害怕她再吐出来。
路程十分钟,江羡寒把车停在了别墅的车库里。
叶文竹打开副驾驶下了车,她现在坐车有点後遗症了,连开车都不太敢。
江羡寒竟然还敢开着上路,而且还开那麽快,真是归心似箭啊。
江羡寒抱着康乃馨,按动指纹锁开门。
她走的时候,季裴已经回卧室了,现在应该是在床上睡觉。
江羡寒怀里抱着那一束花,小心翼翼地推开卧室门,却没有看到季裴的影子。
江羡寒心里咯噔一下,抱紧了怀里的花,朝着门口走。
她看见擦窗子的阿姨,问季裴去哪了。
阿姨说:“大小姐她上了二楼画室,说不让我们跟着。”
“她失忆了身上还有伤,你们……”
江羡寒叹了一口气,眉头紧皱,抱着花来到楼上。
画室的门是关着的,江羡寒站在门口,急切地想推开门闯进去。
最终,理智战胜了冲动,她深吸了一口气,站在门口,轻轻地敲了几下门。
“笃笃笃——”
门内传来季裴的声音:“进来。”
江羡寒松了一口气,缓缓推开门。
她的目光落在季裴修长单薄的背影上,踩着地上的深色木板,朝着她走来。
“裴宝,你怎麽一声不吭地就上来了,身上疼吗?”
季裴左手捏着一支画笔,蘸着调色盘里的红色颜料,在女人的裙摆上涂抹。
江羡寒走近以後,看见季裴画的这幅画,心脏猛地开始狂跳。
如果这个时候,她的胸口连着心电监护,估计上面的数值也会显示一百八。
季裴画的这个女人是她。
女人站在大桥上,一身红色长裙,柔顺的裙摆被微风吹得缓缓摆动。
这是两个人第一次以季风和冬日两个人的身份,同时出现在大桥上的场景。
江羡寒不知道季裴是怎麽想起来的。
她说话的声音都在微微发颤。
“裴宝,你……你想起来了?”
季裴蘸取了一点黑色颜料,用笔尖轻轻地在女人右眼眼尾上点缀了一颗泪痣。
江羡寒心脏酥酥麻麻的,站在一边看着季裴最後一笔收尾,难过得动了动嘴唇。
“没有。”
季裴盯着那颗泪痣,慢慢转过头,注视着江羡寒的眼睛。
“在你走之後,我做了个梦,梦到你从这座桥的另一头朝着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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