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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总是当时携手处(一)
张鬼方一动不动地躺在客店床上,心乱如麻。自打从仇人刀下逃出来,这还是第一天他自己不愿练武。突然少一件要事,他整个人好像变成一根空心芦苇,轻飘飘的,不知道做什麽好。
躺到日上三竿,他觉得腹中饥饿不已,便拍着墙壁喊道:“奚兄弟!出来麽,请你吃饭!”喊了几声都无回答。
这家客店墙壁薄,在房里不论做什麽,隔壁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但凡奚宇醒了,早就应该听见他的声音。张鬼方披上外衣,裤子都等不及穿,匆匆跑去旁边房间看了一眼。床上空空荡荡,桌上残茶冷透了。张鬼方这才想起来,奚宇说自己有个消息灵通的伯母,想必一早就出了门。
来长安这些天,他日日东奔西走。有时做些短工,钱也是挣了即花,攒不下来。
既然奚宇不在,他也没兴趣吃太好的,在客店要一碗阳春面了事。长安不缺小摊小贩,大有别的便宜菜色可以选。集市上羊汤三文钱一碗,胡饼一文一个。但他独自上街,又怕被宰客,又怕自己吃不惯,白花钱。到头来什麽都不想吃了,只知道买奚宇送的那一碗面。
不过今天他心绪不宁,总想要犒劳自己。想来想去,多花一文钱,要了个鸡蛋卧在面里。坐在厅堂吃完面,葱花也一颗颗挑起来吃干净了,他才把鸡蛋一筷子戳开,心情跟着好些。
客店小厮蹑手蹑脚走过来,手中拿个布袋,不情愿说:“爷,外面有个人叫我送来给你。”
张鬼方拿过布袋掂了掂,不算太沉,里面东西硬邦邦的。猜不出来是什麽。他随口问:“谁拿来的?”
小厮说:“自己看不就得了,我也不认识那人。”因他第一天大闹客栈,这里掌柜小厮都不待见他,说话也不冷不热的。
张鬼方不以为意,解开系绳一抖。一个干巴巴丶大鸡爪一样的东西从袋里掉出来。客店小厮也来了兴趣,问:“这是什麽鸟的爪子?”
张鬼方眉头紧皱,把那东西捡起来。寻常鸟爪都是四趾,这玩意却有五根指头,分明是个五指蜷曲丶弄干了的老人手掌。翻过来一看,掌心有一颗黑痣,正是他祖父张稷,或者叫张弃的右手掌。张鬼方天旋地转,胃里一阵翻涌,当下把吃下去的面条和鸡蛋全吐在地上。
小厮恶道:“你做什麽!堂屋搞脏了,一会你可得自己收拾。”张鬼方只感到头脑一下一下发胀,两耳嗡嗡作响,恨不得把这个多嘴的小厮当场杀了。他定了定神,揪着那小厮衣领问:“谁送来的?”
那小厮吓了一跳,支吾道:“我丶我说了我不认得。”张鬼方将他囫囵提起来,举在空中一晃,吼道:“穿什麽样衣服!往哪边走了!”那小厮说:“穿丶穿件褐色短打,应该是往城东去了。”
张鬼方怒叫一声,把那小厮推倒在地,抄起长刀,发足追出门外。往东追了二三里,前面果真有个褐衣短打的人影,看服色是拂柳山庄的家丁。
眼见张鬼方追上来了,那人迈开步子狂奔。然而张鬼方内功得了指点,又日夜苦练,虽还谈不上脱胎换骨,但也算今非昔比。他深深提一口气,心里默想:“我是马,我是马。”直把自己当做飞雪暗云,风驰电掣,三两步追到那家丁身後,伸手死死攥住他後心。那家丁被扯得打个趔趄,抽出一把短刀,反手捅往张鬼方腰腹。
张鬼方盛怒之下气力大增,抓住他拿刀的手腕,一顶一拽,把他肩膀生生拽断了。那家丁杀猪价叫起来:“救命啊!”然而这段路正是偏僻的地方,根本无人听得见。张鬼方将自己外袍脱下来,长袖打个结,把那家丁背手捆住,长刀架在他脖颈上,问:“谁派你来的?”
那家丁讨饶说:“是我家老爷让我来的,一切和我没有关系。”张鬼方冷笑道:“你家老爷故意激我生气,想让我赶去自投罗网,是不是?”
家丁不敢作声,张鬼方道:“说话!”家丁才点了点头说:“我家老爷已经布置好了。”
张鬼方心想,拂柳山庄恐怕有个大大陷阱在,但同时又想,柳銎竟敢寄他祖父的断手过来挑衅,这等深仇大恨绝对不可能善了。而且柳銎已经知道他行踪,与其东躲西藏,日夜担忧,还不如今日将计就计,去拂柳山庄会一会这个仇人。
想到此地,他将刀紧了紧,在那家丁脖颈上割破一层油皮,问:“你家老爷布置了甚麽东西?”
那家丁吓得涕泗齐下,抖抖索索说:“老爷在大门口埋伏了人。你丶你一进去,就能把你捉起来。”张鬼方冷笑一声,收起长刀,着那家丁在前面带路。
走了好半天,拂柳山庄出现在眼前。那家丁主动请缨道:“我晓得山庄有个後门,你丶你放开我,我便领你过去。”
张鬼方哼道:“我不放开你,你也得领我过去。否则你就死定了。”
家丁欲哭无泪,带他走了一条弯弯绕绕的小路,从山庄旁边绕过去。走到一处侧门,张鬼方问:“是不是这里?”家丁道:“不是。”继续往前走。
两人又钻入一片树林,走到尽头,只见面前出现一堵白墙,正是拂柳山庄院墙。墙壁坍了一个缺口,能容一个人侧身挤进去。那家丁说:“老爷,就丶就是这里了,这里没人把守。”躲躲闪闪,不敢看张鬼方眼睛。
张鬼方心中起疑,冷笑道:“你敢骗我?”拿刀逼着家丁,和自己调换外衣。
两个人身高差得太远,张鬼方的长袍穿在家丁身上,下摆拖地,袖子卷都卷不起来。家丁的短打穿在张鬼方身上,更加不伦不类,几乎要露出一半肚皮。
押着家丁走到墙边,张鬼方自己躲在後面,把那家丁使劲一推,推入院中。
只听一声“咄”的轻响,才跨进去半个身体,一支短箭从斜刺里射过来,直直钉入家丁臂膀。那家丁立马垂下头,也不动了,仿佛睡着一样。
张鬼方看准短箭来处,原来墙角暗中蹲着一个人,正是前日见过的青年柳御。他一举跃过墙头,半空中抽出长刀,向柳御兜头劈去,喝道:“你想干什麽!”
柳御就地一滚,躲开他这一刀。张鬼方心想:“这厮是柳銎孙子,若能把他拿下,柳銎投鼠忌器,就不敢把我怎麽样了。”步步紧逼,唰唰唰三刀连进。
柳御知道他十轮伏影锋锐无匹,也不敢用兵刃去挡,一味抱头乱躲。躲到院里一个四角凉亭中,眼看已经退无可退,柳御大叫一声:“师妹!”
那日所见的少女从亭子顶上跳下来,刺向张鬼方後背,手中兵刃黑黯无光,正是十轮伏影的子刀。张鬼方回反手将那少女挡开,面前柳御得了喘息之机,也抽出长刀应对。
纵然腹背受敌,张鬼方却不怎麽害怕这两人,展开刀法,仗着长刀锋利丶刀法威猛,以一敌二,竟然不落下风。柳御和那少女边战边退,慢慢地退出凉亭,到了庭院中央。
眼看四下开阔,没有遮蔽,张鬼方心里大呼不妙,想道:“若有人经过,立刻就能发现我们几个。”手中长刀不禁舞得更急了些。突然柳御脚下一崴,头顶登时空出一个破绽。而那少女短刀已经使老,更来不及回护。张鬼方大喜,刀在面前画个回环,罩住面门,画到最顶上时,两臂高高举起,用尽功力往下竖劈,正是三忘刀法中的一式“魂销欲死”。
当年他祖父总让他练这一招。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在院里沙地画一道竖线,拿一把沉甸甸木刀,反反复复对着竖线往下劈。等祖父睡醒,看沙地上的痕迹就知道他是否用心丶刀尖对得准不准。虽说那时张鬼方恨透练功,但日积月累,这一劈练得炉火纯青,再也忘不掉了。
不过张鬼方意不在杀死柳御,只是想活捉他做人质,因此刀尖对准的并非他的要害,而是对准肩膀。
正要往下劈去,他身後忽然有个凉飕飕声音说:“好厉害的三忘刀法,不愧是张弃的亲孙儿。”
张鬼方後背一凉,转头看处,柳銎拿着一支吹管,面色晦暗不明。而自己後背钉了根短箭,与钉在家丁身上的一模一样。
这一刹那,他只觉得万念俱灰,心想:“阿波拉,我是报不了仇啦!”眼前慢慢黑下去,就此人事不知。
不晓得过了多久,张鬼方悠悠醒转,四肢冰凉,脖颈更是疼得要命。他试着挣了挣,浑身上下除了头能转动,别的地方一律动不了。
一低头,他才发觉自己被紧紧绑在一张椅上。柳銎坐在对面,手撑脑袋,好整以暇似的看着他。张鬼方怒道:“你这老不死的东西,快快将我放开!”
柳銎哈哈一笑,竟当真挥了挥手,说:“松开他。”柳御拿着那柄短刀,把张鬼方手脚绳索都割断了。张鬼方跳起来就要发难,不想自己浑身无力,才跨出一步,立刻跪倒在地上。柳銎哼地冷笑一声,说道:“张弃一生狡猾奸诈,若知道生了你这麽一个莽撞孙子,恐怕泉下都无脸见人。”
张鬼方跪在地上动弹不得,气得满面通红:“我落在你手里,算我技不如人。你要杀要剐只管动手,在这里编排什麽?”
柳銎反而叹了一口气,收起笑容说:“若不是当年出那档子事,你恐怕得叫我干爷爷才对。与其急吼吼地找我报仇,倒不如听一听这个故事。”
【作者有话说】
偷袭!
明天高考加油!(是明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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