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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分手。
林圆拉着陆哥回家的时候,一路上都在想自己再见到可恶的林作年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顺便又想着要把爷爷的遗像给带走,免得爷爷的在天之灵看见家里来了那么一群人鸠占鹊巢气得投胎都不去了。
晚春的风带着夏日独有的花香,他们翻墙过去的时候,正碰上林圆院子里葡萄架子上的小果实。
一串串青色的葡萄藏在茂密的大叶子中,月色如水温柔落在其上,让葡萄架子的影子看上去像是一片花海,而少年们奔跑在花海里,一路向北,惊起睡眠的蝴蝶。
“小少爷回来了!”有家里的保镖率先看见了少年和他形影不离的兄弟往别墅过去,连忙对着对讲机喊道。
路过别墅侧门的时候,家里的住家打扫的阿姨已然开了门,对俩小孩问好:“小少爷回来了,陆少好,大少奶奶也是刚到。”
虽说现在已然是二十一世纪了,但林圆他们这样的家庭,身份依旧沿用着老一套的叫法。
小林以前觉得别人老喊自己林少林少,挺不得劲儿的,有种微妙的羞耻,后来发现大家都这样,便又慢慢习惯了。
这边林圆刚到,那边主会客厅便能听见大娘威严充满暴怒的声音说‘林作年你是不是长本事了?!!’,随后便是一个烟灰缸不知道砸到哪儿去,摔了个粉碎的动静。
劈里啪啦的一声,吓得林圆跟他陆哥站在门口面面相觑,随后林圆还是看见陆哥小跑去客厅,他才跟着过去。
金碧辉煌风格奇特的主会客厅宽敞极了,开放式的三面沙发,正对着一个欧式壁炉。
沙发的四周摆放着各种精细昂贵的古董花瓶,头顶上的吊灯足足有两层楼那么长,此刻犹如世界上最漂亮的钻石将细碎又绝美的光落在整个豪宅里。
地毯是价值一百多万的手工编织毛毯,由林圆不晓得的艺术大师亲手打造,由他爷爷买回,宝贝至极,每年都得送去清洗两次,冬天和下雨的时候,尤其不许任何人踩上去,林圆除外。
今天是个晴朗的日子,小林下意识看了一眼地毯脏了没有,紧接着才发现自己那个大猪蹄子爹的脑袋居然流血了。
——是大娘打的!
现场依旧人数众多,小林也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人,就连小叔都不知道怎么的跑了过来——大概家里除了有大娘的人,也有小叔的人,不然就算是顺风耳,小叔也不该在这儿啊。
小叔吓了一跳,是夸张的真的跳了起来,像是生怕自己也被大嫂打一样,连忙离得远远的,喊保姆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大嫂您可消消气儿啊,我这不是也过来说二哥了?别动武啊,二哥脑袋可比咱们灵光,砸坏了,咱们公司完蛋了咋办啊?”
林作杰是真心疼二哥的脑袋,虽然他总自诩比大哥二哥都聪明,尤其是在交往女人方面,他更是觉得自己是打遍天下无敌手。
但说实话,林作杰还是很清楚自己现在能过得这么好,能够有一份股份吃吃,还是全靠二哥励精图治,把家族企业搞得做大做强。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二哥这个人,也就适合开疆拓土了,守江山还是得他来。
林作杰看了一眼旁边吓傻了的林圆,赶紧拉着小孩往前面大嫂那儿送,说:“快劝劝你大娘啊,都要把咱们家给掀了!”
王月裳稳坐在主位上,长长的大波浪头发一直垂到腰后,此刻像是手握权杖的英式女皇,双目如炬,做了美甲的手狠狠往副手上一拍,便说:“什么都不必说,我今天来,只办三件事,林作年,林作杰,你们两个给我听好了。”
“还有你,徐敏。”
王月裳拉着她带大的圆圆往身边揽,手掌轻轻放在少年柔软的发顶,眸子却不曾从这三人身上挪开。
徐敏原本都快要睡觉了,临时听见门口一阵响,还以为是林作年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是工作上的事情,人家助理找上门来呢。
结果却没想到一开门竟是王月裳这位泼辣的嫂子鬼一般站在门口,看见他们后,便只丢下几个字,就下楼去了。
王月裳说的是:给我滚下楼。
徐敏本身是不怕这位嫂子的,虽然林作年很少讲家里的事情,但一个常年根本不会住在别墅的大嫂,她怕她做什么呢?
都分了家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庭,她还不信这位大嫂还管得了她。
再说了,徐敏是真不太喜欢这位嫂嫂,长得未免太漂亮了,以前跟阿年还没有谈恋爱的时候,每每瞧见这王月裳跟林作年出入一些社交场所,都要嫉妒得发疯。
她不觉得什么嫂子不可欺这句话有什么约束力,反而看多了现在人毫无节操的案例,生怕王月裳发起疯来勾引林作年。
不就是丢了个儿子?成日拜托阿年这个,拜托阿年那个,自己没男人吗?
可惜她如今还没跟阿年领证,但凡领了证了,徐敏非要让阿年跟这位大嫂保持距离不可!
徐敏眼神算不上害怕,反而藏着压抑许久的暗色,但发现王月裳好似能够透过她的眼神看清楚她的本质,徐敏立即下意识又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来,乖乖听着,说:“大嫂您先别说,我都懂,今天的事情你别怪阿年,他已经很辛苦了……”
林作年这会儿坐在沙发上,脑袋其实就是破了皮,徐敏给他消了毒后,就拿了冰袋过来给他先敷上。
听着徐敏打断嫂子的话,言语里还有些不满,林作年立即摆了摆手,冷声道:“你先别说,听嫂子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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