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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监视的人回来前,江予帆若无其事地走了回去。
恰好这会儿君九尘和皇帝的人谈完了走出营帐。
皇帝的人见江予帆是自己回来的,顿时警惕了起来:“方士呢?”
江予帆正要开口,就听一道不耐烦的声音从那人后边传来:
“时间耽搁得够久了,该走了。”
话落,已经是梁文轩假扮的方士冷着脸走了出来,似乎对那人谈话时间拖得太久感到不满。
那人眉头微蹙,但似乎是忌惮什么,敢怒不敢言。
“这就走。”
那人冲着梁文轩假扮的方士微微躬身,随后又向君九尘行过礼后才匆匆离开。
人走后,江予帆看向君九尘,眼神询问:如何?
君九尘斟酌着开口:“大军开拔,向西云都城逼近五里。”
江予帆眉头一蹙:“这个距离……有些微妙啊,东昊和南汤动了吗?”
“听那人的意思,应当是开始动了,但也就不超过五里。”君九尘也有些看不清现在的局势。
彼此试探吗?看着不像。
江予帆点点头,眼神示意君九尘不必担忧。
看这情况,应该是洛家那边开始发力了,暗阁这会儿应该也已经动起来了。
流言可畏,尤其是在军中。
将士们可以为了保家卫国而抛头颅洒热血,却不愿意成为掌权者手中烧杀掠夺的杀器。
大军打着征伐的旗号,让将士们以为他们此行是为了从西云的暴政之下解救西云百姓。
可若这些不过是君主意图扩大疆土,增强权势的谎言呢?
朝代更迭每个国家都会经历,可内乱自有内臣平,总会有明君被拥护,西云的百姓又当真需要其他国家用出兵破城的方式来拯救吗?
三国大军攻城,虽承诺西云将士投降不杀,也不会抢夺打杀西云百姓,但人性经不起考验,赌徒不会总赢。
谁能保证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能在战乱之中活命?
君九尘仔细看着江予帆的神情变化,却没能猜到其中的深意。
这时,裴绍钦快步过来,凑近君九尘耳边低语了几句,话落只见两人的眼底都闪烁着狡黠的精光。
江予帆直觉有人要倒霉了。
君九尘也没卖关子,装作和江予帆亲昵的样子揽过江予帆的肩膀,半靠在江予帆的肩上,耳语道:
“父皇给我准备了这么大一个惊喜,我这个做儿子的,总该回敬回敬,不能糟蹋了父皇的心意,你说是吧?”
江予帆听了眉头微挑,却不赞同:“三军对峙,皇帝这个时候不能出事,否则输了气势,局势一乱,倒霉的是军心涣散的将士们。”
“你想什么呢?难不成以为我要弑君?”君九尘一副心痛的模样,下一秒却话锋一转,“那毕竟是我的父皇,所以我准备给他一个机会,若他尚存一丝良知,那他便是安全的,但若是他执意一条路走到黑,那便是他自己杀了自己。”
江予帆感受着君九尘周身气息的变化,不由得多看了君九尘一眼,看来君九尘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也没少暗中安排。
他还从未在君九尘的身上感受过这种决然的气息,是君九尘从前一直在藏锋,还是经历了太多的心寒,终于下定了决心?
“要变天了。”君九尘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心里说不担心害怕是假的。
江予帆心思收敛,抬手为君九尘拂过鬓角垂落的发丝,温声道:“要对自己有信心,也要对我有信心,这次我们一起面对,一定都能活着回去。”
……
另一边,西云都城内,洛家。
洛西辰和洛千鸣盯着暗阁那边送来的计划头都快想破了,兄弟俩黑眼圈一个比一个重,但却仍是一口气都不敢松懈。
“二哥,能行吗?”洛千鸣这心里实在没底,那可是三国大军啊。
“不行也得行,虽说以前跟朝廷的恩怨不少,但这次咱们得帮着朝廷一起想法子守城,否则城破了,洛家也保不住。”
洛西辰脸上再不见半点玩世不恭,拧眉思索着江予帆和暗阁所说的计划。
可以看得出,江予帆和暗阁并没有完全通过气,想来那边的情况也不乐观。
这时,刚休息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洛文盛沉声开口:
“大军逼近都城却没再动作,就说明我们和江予帆商量的计策是有效果的,但现在他们也只是观望,还远达不到互相防备的程度,还差一把猛火。”
“大哥,我有办法。”洛千鸣思忖片刻,“我记得当年北邙皇后身死时,有皇后身边的老人误打误撞请了我们在北邙的兄弟查过真相,我想……如果把皇后当年身死的真相散播出去,必定动摇他们之间本就不算牢固的信任。”
洛西辰闻言仔细回想了一下,顿时眼前一亮:
“没错,是有这么回事,我觉得此计可行,谁能放心和一个连发妻都能狠心算计杀害的家伙合作呢?先离间了北邙和其他两国之间的信任,至于其他两国……再用别的办法。”
洛文盛深思后点点头:“可以,那就这么办,还可以顺带卖给北邙太子一个人情,去给暗阁那边回信吧,告诉他们计划可以继续了。”
洛千鸣立即动身:“好,我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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