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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层爬上来的,更清楚底层人民水深火热的生存处境。
但很难想象这麽薄的一个肩膀居然试图挑起一个国家的重担。
沈泽真心佩服,因为他没有这样的勇气和能力。
“是的。”
沈泽本想问他出行不是应该有医护人员紧随吗,再看一眼远处临时搭建的医疗救援棚,很快明了。
沙纳也不跟他客气,把受伤的那条胳膊搭在身旁的木桌上。
“麻烦了。”
他始终温和有礼,沈泽把一张摇晃的凳子拉过来在他身旁坐下,打开医疗箱取出剪刀开始剪去他伤口周围的衣物。
等伤口露出来,沈泽平静道:“轻微擦伤,情况还算乐观。”
沙纳目光好奇盯着他那工具齐全的医疗箱,好像一点都不担心自已的伤口。
“你经常遇到这种情况?”沙纳擡头看着沈泽那认真的侧脸问。
沈泽从出现到穿梭在受伤的民衆中,一直表现的很淡定从容。
放下剪刀取出消毒水给他清理消毒,沈泽回道:“有过一些一线救助经验。”
沙纳正要开口说些什麽,沈泽又道:“您不该来这。”
他手上动作没停,沙纳有些诧异。
“你觉得我慰问老兵,在门前对着民衆演讲这事做错了?”
没有被质疑与挑衅的愤怒,沙纳姿态始终跟沈泽放平。
“您对这个国家了解的比我多,应该知道一次兴师动衆意味着什麽。”
沈泽并不知道沙纳这次的真正目的,但这里遍地势力,他每个动作都极有可能触到一个雷点,从而引起祸乱。
“可我要是不来,都不知道这里原来还藏了这麽大个毒瘤,为民除害守护安宁是我存在的意义。”
沈泽停下手上动作转头看他,“任何说辞都不能成为战争的借口,结果您也看到了,最终受苦的只有那些无辜之人。”
沙纳擡头扫视惨烈的现场,陷入沉默。
沈泽给他上药包扎好,没看到身後不知何时朝这边走来的朱策,直到他走近开口。
“沈先生,主…我来接您回家。”看旁边沙纳一眼,朱策把亚索隐去。
“好。”
沈泽朝朱策点头,起身收拾箱子时对沙纳叮嘱。
“伤口这几日不要碰水,及时让您的医生给您换药,家里还有人等着,我先走了。”
沙纳点点头,沈泽转身,刚走两步身後沙纳突然站起来。
“我明白你们医生眼里生命平等,最不喜欢用命抵命那一套说辞,但是你不明白想要彻底的安宁,有些牺牲终究是无法避免的。”
沙纳也不理解自已为什麽会突然急于跟眼前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解释。
或许是因为他从沈泽身上看到了自已以前的影子。
沈泽顿步,也因他的解释感到些许惊讶,不过没回头。
“我刚刚所言只是站在一个医生的角度,我没有您这样的格局跟眼界,刚刚一已之见如果有冒犯之处,还请您多担待,希望有一天我也能明白您这样的苦心。”
“不。”
沙纳苦涩笑出来。
“我希望你永远不懂。”
这种无力改变寝食难安的感觉并不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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