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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们,我想你们或许还记得我的警告?”
混乱中谁也没注意这个不速之客在何时到来,直到台上的稻草人毫无征兆地仰面倒下发出巨响。
无数暗影组成的鸦群追逐吞食着空气中的毒素,更深的恐惧攥住喉咙,寂静中只有羽翼扇动声。
女孩轻轻笑了起来。
她看上去不过是个普通的青春期小姑娘——如果她没坐在漂浮的影子月亮上。
闪烁□□的变种人抑制项圈犹如某种色|情意味的装饰品,然而在场衆人并不敢産生什麽联想,他们都清楚这人类表面下藏的是怎样的凶兽——五年前凭一己之力屠杀了整个地下实验室的阿尔法级变种人“幻影女王”。
而显然,抑制项圈已失去了它的作用,更像是一种微妙的嘲讽。
女孩抚摸着膝盖上的黑猫,神情平淡轻松。
“我说过什麽来着?”格洛瑞亚扫视整个大厅,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你们打破规则,我打破脑袋?”
她举起右手比了个枪——她的手是这样的小,以致显得尤为稚气。
当她做出发射的动作时,还敬业地配了个音。
“Bangbang!”
这并不是个玩笑。
话音落下的瞬间,在场的劫匪胸口同时绽放出艳红的花朵。
有人茫然地低头看向创口,但蛰伏多时的阴影如潮水汹涌而上,他们甚至没来得发出惨叫就被深渊吞噬。
大厅中翻涌着无声的阴影潮汐,庞大而深沉。
人群发出尖叫,却在女孩擡眸时戛然而止,像是有谁摁下暂停。
一出精彩默剧。
于是她志得意满地对着手指比出的“枪口”吹气,开开心心地晃荡起小腿来。
她像是在等什麽人,兴致盎然地倚着月亮玩手指,阴影形成的绳子在她手里翻来翻去——小女孩的翻花绳游戏。
可惜有趣的事情总是太少。
当玻璃破碎声响起时,格洛瑞亚从逐渐无聊的游戏里松了口气,歪着小脸冲匆匆赶来的黑暗骑士露出笑容。
“你不该在这里。”
唔,这是警告了。
然而格洛瑞亚并没被这喉癌嗓音吓住,或者说,她已经很久没感到恐惧了。
啊……不过短短五年,回想起来居然像一生那麽长。
她耸耸肩,开口是一模一样的低哑嗓音:“滚出我的哥谭。”
接着她又换了轻松愉快的本音:“可是,先生,我就住在阿卡姆呢。”
女孩哈哈大笑起来,自觉说了个绝妙的笑话,以至于在月亮上笑得摇摇晃晃。
大厅里捧场地响起嘈杂大笑声。
但并没有人张口,他们面色苍白。
——是影子在笑。
格洛瑞亚笑够了,冲面色越发阴沉的黑暗骑士露出乖巧笑容。
“先生,您该讲讲道理,”她甜腻腻地抱怨着,“哪个小朋友愿意在夜里出来呢,但是我的小夜灯被人弄坏了,”女孩娇气地嘟着嘴指指稻草人,“我得让他赔我一个,不然我该做噩梦了。”
蝙蝠侠警惕地握紧了变种人抑制剂:“我会给你买过一个,现在,回阿卡姆。”
坏脾气的小女孩却耍起赖了。
“不,”她断然拒绝,“阿卡姆已经断电太多次了,大人总是爱对小孩儿空口许诺,我不相信你。”
“你要谁的许诺?”黑暗骑士强压怒火。
“唔......上次的那个小哥哥就不错,”格洛瑞亚嘻嘻笑起来,“小哥哥去哪啦?我还以为你们分不开呢。”
蝙蝠侠与罗宾的确本该密不可分,如果不是因为......
他已经没有更多的忍耐力用来面对一个手染鲜血的小丑预备役,蝙蝠侠甩出装有变种人抑制剂的蝙蝠镖。
出其不意的绝妙攻击,女孩徒手接住本该造成打击的抑制剂蝙蝠镖,无趣地捏成一团。
“您暴躁的脾气着实不适合儿童教育,”格洛瑞亚遗憾地摇摇头,“我已经从阿卡姆毕业啦。”
她踩着影子月亮站起,提着阿卡姆疗养院的病服像模像样行了个屈膝礼。
“到papa规定的就寝时间啦,我得先走啦,请玩得开心。”
女孩欢呼一声向後倒去,阴影淹没了她,波涛转瞬即逝。
“看来斯塔克小姐这些年还是童心未泯。”耳机中传来老人故作轻松的打趣。
“别把她当孩子,便士一,”蝙蝠侠神情可怖地注视着那块恢复平静的阴影,“哥谭绝不能再多出一个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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