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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单单是这些,他这个做奴才的可能还不会这麽的不满。可恶的是,每次他家公子出趟门,回家後,这个少夫人总是要唤他去,把他家公子见过什麽人说过什麽话都要一一的禀告她,他当然不傻,不会把这种事情都跟她汇报的。
後来这个少夫人见他不上当,为了拉拢他,便要把她身边的贴身丫鬟指配给他做老婆。
靠,方雪鸢的那几个丫鬟哪个不是把自己当半个主子一般,平日里就目中无人的,他脑袋就是被猪给撞了,也不会要她的那些丫鬟。
长寿的话让方雪鸢脸上闪过尴尬,不过很快她便把那丝尴尬又掩藏下去了,立在一边,不再言语。萧瀛脸上挂着一丝淡然的笑意,缓声道,“好了都不要再说了,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该出门了。”
长寿扁扁嘴,伸手去推萧瀛的轮椅。方雪鸢朝长寿的身影翻了个白眼,随後才紧随而上,走在萧瀛的身边。
俩人上了马车,萧瀛坐在一边安静的看着书,方雪鸢百无聊赖,几次想要找话和萧瀛聊天。无奈她的那些话题萧瀛没有一样感兴趣的。萧瀛感兴趣的话题方雪鸢又不懂。最後俩人只能无语相看相厌。
萧瀛看了一会儿的书,眼神倒是有些倦怠起来,想睡却又睡不着,索性他干脆掀开窗帘望着马车外的时间。
春天无疑是最让人赏心悦目的季节。清风,柔柔地吹;枝头,悠悠地闪;明媚的阳光洒在身上,暖在人心。路边到处可见的是烂漫的花儿,中间还有啁啾的小鸟在蹦跳着,远处的田埂里,还有早起在田间劳作的农妇。
这一切都像极了诗里的意境。
春风只在园西畔。
荠菜花繁蝴蝶乱。
冰池晴绿照还空。
香径落红吹已断。
意长翻恨游丝短。
他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缓缓的阖上眼睛,整个人惆怅不已。
本来他以为即使不喜欢方雪鸢,但既然娶了她,他也会一辈子都把她放在妻子的位置上的。只是,和她越在一起,越觉得他和她完全没有什麽共同的话题。
她喜欢钻研家里长辈的喜好;喜欢在长辈面前表现她贤良淑德的一面;喜欢与她平辈的女人对她的奉承,她很忙,也不喜欢待在屋里精心看下书或者临摹字帖什麽的。有时候他难得见到她一面,她开口闭口不是在说哪家的父母怎麽的不长眼找了个锉矮的女婿,就是在说她今天又结识到了某某大人家的女眷,瞧她们怎麽怎麽样的……他有时候真觉得奇怪,方雪鸢未出阁前好歹也是幽州城第一才女,可现在的她,哪里还有半点的才女的风雅。
这样的生活实在是让人疲倦。而距离或许真的能産生美。在他对方雪鸢越来越不满时,他心里对那个只有两面之缘的方楚楚却蓦的産生些牵肠挂肚的感觉。
花朝节那夜,他看到她看到他时眼里的冷漠和疏离,回去後,他难过了好些日子。直到最近慢慢的长平复过来。
只是这次,靖王爷竟然写信请他和方雪鸢一起到靖王府。靖王虽然没有在信上写明所为何事,但他心里隐隐的担心。这次,或许是“她”那里出了什麽事情了。
“公子,少夫人,靖王府到了。”马车外长寿的声音打断了萧瀛的思绪。萧瀛回过神来擡头望向靖王府的大门。
果然是皇帝的宠爱的皇子,连王府俩边的石狮都比一般的府邸来的雄伟,壮阔。方雪鸢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方楚楚了,她心里有些忐忑,拉了拉自己的衣服,又伸手扶了扶头上的发髻,这才小心翼翼的下了马车。
夜辰朔知道萧瀛他们今天会来,所以便没有外出,只在王府里等着萧瀛夫妻的到来。在书房批了一会儿的奏折,便有管家进来说萧瀛携着他的妻子方雪鸢到了。
好歹也算是幽州城第一富商,夜辰朔总要给萧家一点面子的。所以听到萧瀛到来後,他马上就放下手头的事情,直接快步的往王府的大门口迎去。
“萧公子,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倒真是一件幸事了。”夜辰朔人未到声音已到。萧瀛擡头望过去,见到夜辰朔的那一刹那,目光有些一窒。
眼前的这个人是靖王夜辰朔,那花朝节那晚走在方楚楚身边的那男子又是谁?
萧瀛身边的方雪鸢目光也是一怔,想明白後的她随即嘴角便绽开一抹粲然的笑意,盈盈的一屈身,向夜辰朔行礼道,“给靖王爷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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