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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云真是她妹妹,尽管不是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云真身上毕竟流着一半和她同样的血!
她该听舒兰的,除了云真,还是顾念姐妹的身份,放了她?
可就算除了云真,舒兰也依然是个祸害。她思来想去,忽然想到,如果舒兰是想要故意挑起她和赫连锦的矛盾呢?她除了云真,舒兰除了她,坐享渔翁之利。
舒常宪和赫连锦走的这麽近,舒兰一定对赫连锦的野心知情吧?
她坐在那里,想了许久,忽然之间,外面响起了爆竹声,吓了她一跳,紧接着,四处都接连响起了爆竹的喧声。
她猛然惊醒了过来,朝杳杳低声吩咐道,“去请王爷过来。”
“可是主子刚刚看到王爷回来,为何不进去呢?”杳杳不解地问她。
“方才王爷和三爷在商量事情,你现在去把他请来吧,就说我有急事。”她想了想,低声嘱咐道,“请不来也就罢了,我明早自己去找他。”
“是。”杳杳随即出门,去请赫连锦过来。
侯清晓满以为赫连锦会推脱,哪知没等一会儿,赫连锦真的过来了。
“什麽事?”他进了门,却见侯清晓已经散了头发,正要睡下,有些诧异地问他。
侯清晓也是一愣,想了想,挥手让身边的婢女都退下,拉着赫连锦走到床沿边。
赫连锦已经很久都没碰过侯清晓了,被她这麽一拉,不由得低头看向她的手,又看到她平坦的小腹,想到赫连墨之前的责怪,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顺着侯清晓的手,坐了下去。
“我方才坐在这里时,忽然想到没有出世的孩子,我想到,我和你倒还有缘分待在一起,他却孤零零的,被埋在别处……”侯清晓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王爷,把他带回来吧。”
赫连锦望着她,没有吱声,只是眼底也闪过一丝痛意。
侯清晓咬了咬唇,忽然起身,朝他跪了下去,“王爷,求求王爷把他接回来吧!我知道这件事也有我的错,可孩子是无辜的,难道王爷连这样一个小小的恳求都不肯答应我吗?”
“你肯承认,也有自己的错了吗?”赫连锦低头看着她,轻声回道。
“是,若非我对云真咄咄相逼,孩子也不会掉。”她说着,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滑。
孩子取出来时,她已经昏死了过去,甚至没看见孩子是长得像谁多一点。
赫连锦看着她的眼泪,心里也是一阵发闷,别开脸回道,“那好,我待会吩咐底下的人,明日去请回孩子的尸骨。”
说完,就站起身来,“没有其它事了吧?”
她跪在地上,无声地哽咽了一下,“没有了。”
“嗯。”赫连锦含糊地应了一声,便缓步往外走去。
“王爷!”侯清晓听着他的脚步声,猛然间跟着站了起来,“王爷今晚就留在这里住下吧!”
赫连锦背对着她,停下来脚步,隔了一会儿,却还是沉声回道,“不了。”
说完,伸手推开门,便走了出去。
侯清晓仅着一层单薄的中衣,追到门口,看着赫连锦远去的背影,心里更是难过得发紧。
“主子!”杳杳随即追上来,给她披了件衣服,“王爷不愿留就随他去吧,要当心自己身子啊!您才大病初愈,怎麽能站在风口处呢?”
若是能换回赫连锦对她的一分怜惜,哪怕她被冻死在这里,也无所谓!
可赫连锦却越走越快,连头都没回一下。
她麻木地伸手,擦了下脸上的泪,被杳杳搀着,转身慢慢走回房。
既是这样,她又为什麽要顾念和云真之间的关系?
“主子为何要请回孩子的尸骨?下葬了之後最忌动土啊!”杳杳方才在门口听到了侯清晓的话,忍不住焦急道。
侯清晓听着她的声音,许久才回过神来,擡头看向杳杳。
“杳杳,你可曾听过,滴骨认亲这回事?云真若是我的亲妹妹,她的血,自然能够和我孩子的尸骨相融。我不信她是我亲妹妹。”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主子何苦为了她做这样大的牺牲呢?孩子是无辜的啊!”杳杳吃惊地回道。
侯清晓却抓紧了自己膝盖,闭了闭眼,回道,“我一定要亲眼看见,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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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睡得朦朦胧胧间,雪娘忽然兴冲冲地端着热水进来,叫醒了云真,“公子公子!快醒醒!”
云真睡眼朦胧地眯眼看向她,“怎麽了?”
“是楚大将军回京了!现在还在街上呢,听说骑着高头大马可威风了!”雪娘喜不自胜地说着,“他可是楚大人的二弟呢!公子要不要出去看看?”
“看什麽?小姐的身子能受得住那麽多人挤吗?”惠娘随即跟了进来,轻声责道,“你要是想去看啊,就拉着凌波和夏荷她们几人,她们或许愿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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