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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想,楚楚要是跟着我做了错事,旁人是怪楚楚还是怪我?”
于念鼓起脸颊,伸手点了点褚休。
褚休腰板挺直,“对嘛,肯定要怪我没给楚楚带个好头,楚楚年纪小能有什么错,要错也是我的错。”
裴景本来觉得褚休说话旁人插不了嘴,后来才发现是人家夫妻说话,只有她自己插不上嘴而已。
直到听到这里,裴景后背才惊出冷汗,抬眸望向褚休,捏着包子的手指都紧了几分。
于念:
‘那要怎么办?’
褚休笑着问,“念念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于念放下筷子:
‘跟楚楚撇清关系,表示这件事情你从不知情,这样就算楚楚犯错,也该是大哥大嫂教导上的过错,不能推给你。’
褚休得意,“我媳妇就是聪明。”
她这才看向裴景,“所以不管你想拜谁为师,就算是走过场我们都得走一趟。不然其他人都拜了老师,唯独你我没有,旁人只会像李兄一样,以为你我私下走了长公主的门路。”
“太子今年行事格外嚣张,那么些解元进京就拜安先生,我总觉得不对劲。”
只有她们跟长公主撇清关系,才能以一变应万变。
“我还好,我早拜了颜秀才为师又是‘寿’王,今年更是以解元身份应试,皇上想必会多问我两句,但小景你不一样,你得想清楚。”
“就算长公主今天坐在这儿,她也会劝你先拜个老师。”
“这个时候你我就该跟李兄一样当条随波逐流的鱼,不需要在这种事情上显得特立独行。”
褚休本能感觉这是盘大棋,从清河县选“寿”王的时候长公主就开始布局落子,目的是纵肥太子的胆子。
只是这些都是她的猜测,落了床帐坐在床上跟念念说可以,但不能跟裴景说。
裴景木讷的嚼着包子,垂下眼睫,“可我不想拜安先生。”
长公主管春闱的差事就是被太子抢走的,她怎么可能去拜太子门下的人做老师。
褚休端着碗抿了口稀饭,“谁说只有太子了,你也可以挑康王。”
褚休,“我同你一起,这样至少明面上我们跟长公主没有关系。”
于念也朝裴景看过去。
裴景低头看碗,只觉得京城就是个巨大的稀饭锅,熬长了搅拌搅拌就是团和稀泥的浆糊,熬短了米不生粥不熟吃了要难受。
她本以为来京城专心考春闱就行,只要笔试上不差,总能踏上青云路。
可她们昨天才到今天就碰到拜师的事情,甚至有些舆论在她们还没来京城的时候就悄悄发酵了。
“就不能单纯考个试吗,”裴景轻声问,“春闱就不能简单点吗。”
褚休咬着包子看他,“不想拜?”
裴景不说话。
褚休看裴景,感觉如果可以的话,小景能当驸马真挺好的,这样身后站着长公主,好歹不会掉进官场的染缸里。
或是直接进翰林院修书当个言官,不需要跟复杂的人心算计打交道也不错。
以她的满腹学识,的确适合跟书打交道。
裴景安静的吃完这顿饭,“那我拜康王的门客为师吧。”
到底是妥协了。
于念心疼她,歪头看过来。
褚休咽下嘴里的饭,手搭在光滑的桌面上,垂眸盘算。
她把自己跟裴景该走的路都算到了,只希望四天后的春闱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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