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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玩意?
陆远当即就懵了,可旋即勃然大怒,一拍桌子:“放你娘的屁。”
魏家就是让骆庭辉给抓的,如果骆庭辉自己通倭,保护都来不及为啥抓魏家的人。
若是为了杀人灭口,何必一年多时间迟迟不给魏家定案。
所以前后矛盾,根本说不通。
魏伯年解释道:“当年骆庭辉担任严州通判,想要和我们魏家一起合谋做这生意,当时说好的骆庭辉占三成,可嘉靖二十五年,骆庭辉升任严州知府后,就提出要五成。
当时我们和汪直做生意,每一笔银子都有去处,十两银子中,四成是本金,六成是利润,可这六成利润里面,有两成要分给运司衙门,三成给骆庭辉,自家只留下一成,现在骆庭辉要五成,那我们就成了亏本买卖。
可骆庭辉是知府,我们又不敢不从,就这么做到嘉靖二十五年七月,老爷实在撑不住了,索性就停了和汪直之间的往来,结果当年年末,汪直缺了佛朗机人的货很生气,派了十几个人潜入浙江,当时袭击了运司衙门在宁波的一个驻所,杀了五个人。
运司衙门将案子压到了骆庭辉脑袋上,骆庭辉就压到了我们魏家头上,说是我们魏家勾结的倭寇犯案。
可是运司衙门和骆庭辉也害怕我们魏家鱼死网破,于是拖了整整一年,上下活动,现在风声过了,运司衙门和骆庭辉就想再敲一笔银子,然后放过我们魏家。”
负责记录的吴朝云手都哆嗦起来。
大案啊。
大案!
运司衙门、知府衙门都和通倭案有关系,魏家,仅仅只是推出来的明面人罢了。
“你们和汪直做了多久的生意?”
“两年多不到三年,从嘉靖二十三年五月开始。”
“赚了大概多少钱?”
“根本不赚钱.....”
“不要谈分的钱,就说总数。”
“大概六十余万两。”
“那么多?”
“差不多吧。”魏伯年垂着头道:“汪直很有钱,听说他在日本的势力极大,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银山,他养了很多的日本浪人武士,加上他在广州、澳门和佛朗机人做生意,和南洋人做生意,所以有钱、有兵、还有大船火炮。”
“这六十多万两都怎么分的。”
“运司衙门拿了二十三万两,骆庭辉前前后后拿走了三十一万两,我们魏家只落了十余万两。”
陆远闭上眼睛,手指轻敲桌面。
“骆庭辉,嘉靖二十四年任严州府通判,二十五年便升任严州知府,这么快的速度,你知道原因吗?”
“具体不知道,只是风传,骆庭辉后面还有人。”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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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草民知道的就这些。”
陆远于是起身:“让他画押,好生看管。”
说罢便带着邓连三离开,走出监牢后,小声言语。
“李代桃僵,把人送出淳安。”
后者惊愕抬头。
“不要惹火烧身,懂吗?”
寒风一吹,陆远面露萧瑟,拍了一下邓连三的肩头:“县衙四面透风,咱们抓了魏伯年的事,最多几日骆知府就会知道,你想咱俩死,还是他们死?”
邓连三打了个冷战,狠狠吞下一口唾沫。
“想活命就听本官的,本官不仅能让你活,还能让你,升官发财。”
陆远再次拍了两下邓连三的肩头,转身离开,身背后,后者郑重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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