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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让程然再度破功,也不生气顾舟说他助纣为虐了,他一把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憋得浑身发抖。
护士帮忙安顿好顾舟,笑着说:“如果病人觉得不舒服,要第一时间叫我哦。”
傅沉冲她点头:“多谢。”
护士离开了病房,程然立刻搬了椅子坐到病床边,轻轻碰了碰顾舟的手:“哎,顾舟,你讲讲道理,我怎么就助纣为虐了?咱俩才是发小,我可是向着你这边的。”
顾舟也不想被他碰,又把胳膊往被子里缩了缩,没好气道:“你俩串通一气。”
要不是知道他手术全麻,程然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听见了自己和傅沉在手术室外“大声密谋”,他继续寻根问底:“我怎么跟他串通一气了?你说说,我干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你好烦,”顾舟皱起眉头,像是不想再跟他聊下去,“能不能闭嘴?”
“你好凶啊,”程然换上委屈的表情,“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你不清醒的时候这么凶,那你喝醉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凶?麻醉和醉酒……反正都是‘醉’嘛。”
“你才不清醒,”顾舟怒视他,“我清醒得很。”
“你看你看,你又凶我。”
“好了,”傅沉轻拍他的肩膀,“你别逗他了,让他安静会儿吧。”
程然站起身来,把椅子让给傅沉,自己到另一张床上坐着,顺手从床头那一篮水果里拿了一个橘子,剥了就开始吃:“反正也不能睡觉,不如来聊天啊。”
橘子的清香味顿时在病房里散开,顾舟抽了抽鼻子:“我也要吃。”
程然把橘子塞进自己嘴里:“你不能吃。”
顾舟坚持:“我要吃。”
程然:“你现在不能吃,到晚上就能吃了,乖。”
顾舟偏头看他,看着看着,突然红了眼眶,声音也有些哽咽:“你欺负我。”
程然:“……?”
他震惊得直接从病床上站了起来,凑到顾舟跟前,难以置信道:“不是吧,一个橘子就能把你刺激哭了?从小到大我还没见过你哭,来,快点哭给我看。”
傅沉在旁边听得直皱眉,他瞪了程然一眼,用眼神向他表达“你没事吃什么橘子”,又不能真的容忍他把顾舟弄哭,起身就要把他拉开。
不过说起来,他也确实没见顾舟哭过,不论重生前或是重生后,哪怕是被任轩欺凌的时候,被诊断出绝症的时候,顾舟也从没流过一滴眼泪。
明明是那么脆弱的一个人,又偏偏极有韧性,难以摧折。
他心里忽然产生了奇怪的念头,他居然也想看看顾舟哭到底是什么样子,于是他制止程然的动作犹豫了,向顾舟看去。
谁料下一刻,顾舟已经在眼里打转的泪意又忍了回去,他重新恢复平静,面无表情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程然:“?”
傅沉一顿,随即克制不住地翘起了唇角,赶在程然再次开口前,抓起一把橘子塞到他手里,把他往门口方向推:“你出去吃。”
程然被他推出房间,在关门的前一秒,拼命哀嚎道:“明明是你俩合伙欺负我吧!”
终于赶走了这个碍事的,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傅沉松一口气,重新在病床边坐下,轻轻握住顾舟一只手,安抚他道:“你想吃的话,晚上给你吃,好吗?”
顾舟瞥他一眼,没挣扎,也没吭声。
他一开始觉得他们很吵,想让他们安静一点,可等到真正安静了,又觉得病房里静得过头,这种静让他很快开始觉得困倦,合上眼皮,想要睡觉。
忽然,他感觉傅沉捏了捏他的手指,轻声说:“等一下再睡。”
顾舟重新睁开眼,很想回他一句“既然不让他睡觉那还不如把程然叫回来”,可又实在懒得开口,索性没搭理他。
“那我陪你聊聊天吧,”傅沉说,“想聊点什么?”
顾舟其实并不想聊,可如果不说话,他又困得厉害,他思考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你说等我手术完就告诉我的事,现在是不是可以说了?”
他提起这个,傅沉觉得他差不多是完全清醒了,他看了一眼时间:“可以是可以,不过这事说来话长,如果我现在说,可能会影响你一会儿睡觉,你确定要听吗?”
顾舟眯起眼来。
他现在更加怀疑到底是不是真有这么一个“薛定谔的秘密”。
傅沉接收到他不善的目光,忙解释说:“我是想等你身体再好一点,你现在肯定不想听我长篇大论吧?”
顾舟没说自己想不想听,但他知道傅沉肯定不想说,于是他也没有继续纠结,而道:“那你就脱。”
傅沉一怔:“什么?”
“你不是想跟我结婚吗,我总要看看你符不符合我的审美标准,”顾舟看着他道,“而且你天天套路我,套路我一次你就脱一件,这是对你的惩罚。”
傅沉沉默了一会儿,又觉得他还是没有完全清醒,平常的顾舟可说不出这种话。
面对一个病号的“无理”要求,自知理亏的傅总还是没好拒绝,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觉得今天穿的这一身衣服可能是不够脱的。
他犹豫了一下,先把腕上的手表摘了下来。
“一件,”顾舟帮他计数,开始按时间顺序倒着往前数,“你骗我说是因为喜欢我这个类型所以对我一见钟情。”
傅沉又拽下了领带。
“第二件,故意‘忘拿’手表骗我跟你见面。”
傅沉脱下了西装外套。
“手表,两次。”
傅沉解开扣子,脱下了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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