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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云起是半夜离开的,他声音很小,门闭合的一刹,季杭睁开眼,拿出那张被他塞进沙发角落里的双人签名照,看了会儿,他拿起一旁的相框。
相框里是风景照,记不清是哪里了。他将相框拆开,从后面取出一张粘着透明胶带的纸。
纸和签名照都在手中,他长久地看着沉默。
早上他去酒店找成芜,路上买了份早餐带过去。
没想到敲响房间门时,来开门的竟然是曹书望。
“快进来,”曹书望拉他,“你带的早餐自己吃吧,我和成芜吃过了。”
“你怎么在这,”季杭问。
“我叫书望哥来的呀,”成芜正在化妆,见他来了探头出来,说:“昨晚你赶我走时我就给书望哥打电话了,昨晚上的饭还是他请我的呢,后来把我送回酒店,今天一大早就带了早餐过来,可比你这个亲哥合格多了。”
“不过,”成芜话一转,“云起哥在你那里的话,倒是也有情可原。”
曹书望跟着说:“成芜你知道不,昨天你哥连家门都没让我进。”
成芜叹了口气:“谁不是呢,可能是看我大老远来了不好意思不让进家门,但后来我也是被捂着嘴赶出来的。”
“这么过分?”
“这么过分!”
曹书望瞟了季杭一眼,拿起手机打游戏:“这是司云起走了?要不你哪能舍得过来。”
面对这俩人夹枪带炮的话,季杭解释:“我和司云起什么都没发生,我和他也没关系,你们别误会。”
曹书望:“都睡一张床了。”
成芜:“都发烧了。”
季杭:“他发烧是他自己的原因,和我无关!”
话音刚落,季杭忽然想起雨夜抢收的晚上,房间里太冷又漏雨,司云起把被子都盖到了自己身上,而他冻了大半宿。
也许那才是发烧的根源。
见他停顿,成芜八卦道:“哥,你想起什么了?”
季杭走到窗边,沉默了会儿,说:“我和司云起真的没关系,你们不要受网上的影响。至于综艺,我也已经沟通好了,从下期就不会再去了。”
“啊?”
成芜的眼线画了一半,拿着眼线笔走出房间,惊讶地问:“不去了?为什么!”
曹书望游戏里的人物死了,他正在等复活,诧异道:“你不要冲动,去的时候不是签合同了吗,可别有违约金。”
“没冲动,也没违约金。就是不会再去了,估计也不会再和司云起见面了,以后……少提他吧。”
成芜看了他的背影几秒,又回到洗手间继续化妆,片刻后答了声:“好的。”
曹书望涌上一百个问题,张了好几次嘴后又闭上,继续打游戏了。
他们三个呈现出一种默契,快速将季杭刚说的话翻过,各自进行着彼此的事情,偶尔来回说上一两句无关痛痒的玩笑话,氛围里也并不尴尬。
有时候季杭真的很感谢成芜和曹书望,虽然他们偶尔说一些让人很尴尬的话,但更多时候,他们真的很有分寸。
不论十年前还是现在,他们总是能看出季杭的情绪,什么也不追问。
他们两个很默契地和自己站在一边,十年前自己和他们说以后生活里再也不会有司云起这个人时,现在自己和他们说以后不会再和司云起见面时,他们就自动划了界限。
不论十年前有多么熟,这十年里司云起成了很厉害的演员,被很多人喜欢,这两个爱嘚瑟显摆的人,也真的没向任何人提过认识司云起。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却还是听自己的话,被动地失去一个朋友。
或许……
虽然从来没提过,但他们应该也很想和司云起再见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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