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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就不知道了,”晏灵修摇摇头道,“我应树灵的嘱托来照看他,却也不会时时跟在他身边。更何况我那时已经在林州市停留了将近一年,因为不想引起驱邪师的注意,平时很少会出现在人前。要不是徐应有危险,我现下早就该打道回府了。”
“上个月初五,上个月初五……”徐应对着王老板冥思苦想许久,一拍脑袋道:“我想起来了!我记得他!”
“上月初五”犹如一根引线,噼里啪啦地溯回而上,叫他回忆起了当天的情形。
那是一个来了“倒春寒”的日子,寒流去而复返,整个林州市都被冻得瑟瑟发抖,人人都不肯出门,外卖员满大街跑,而徐应的奶茶店则迎来了一波热饮订单高峰。临近中午,有份订单快要超时了,却久久没有外卖员来接,徐应就借了一辆摩托车亲自去送。
买家发的地址在近郊,徐应到了才认出是一所殡仪馆,里面恰好在办哀悼会,花圈挽联摆的满满当当,估计躺着的是个大人物。
徐应到地方交了货,赶着回店里,走得有点急了,和斜地里冲出来的一个人迎面撞到了一起。
对方跌倒后,怀里藏着的东西滚了出来,是一只挺漂亮的釉彩罐子。
罐子没碎,盖子却掀开了一条缝。
买家不敢叫人知道自己在这样一个严肃的场合喝奶茶,就让徐应送到了后门。徐应见那中年人穿得西装革履,误以为他是找错门的宾客,还好意给他指了路,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现在想来,那天回去,霉运便初现征兆,摩托车一路上熄火三四次,到最后刹车还失灵了,所幸他开得慢,没有闹出事故来。
徐应的证词犹如一场及时雨,张成润立马吩咐下属去调取殡仪馆的监控,调查釉彩罐子的去向。
审讯室里,王老板料定他们拿他没办法,已经抖了起来:“罗刹的事我认,那位小兄弟需要多少赔偿?尽管开口!但你们调查局不能拿无中生有的事污蔑我!”
孙凌从耳麦中听到了张成润的转述,冷笑着打断他道:“污蔑?用你专门带去葬礼,收容鬼物的釉彩罐子污蔑么!”
王老板猛地僵住,脸上的血色潮水般褪去。
晏灵修懒得再看老男人负隅顽抗,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回到了阅览室。
调查局首次招纳厉鬼加入驱邪师阵营,还是只与世隔绝了近千年的“老”鬼,与社会脱节严重。为了帮他了解调查局的各项规章制度,张成润特地安排了培训班,就在阅览室进行,顺带附赠一名同期学员。
孟云君坐在一张靠窗的椅子上,手边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正捧着本书在读,侧脸在阳光下好像刷上了一层暖白的釉,颇有些岁月静好的意味。
负责给他们做内部培训的小文书被临时叫走了,留下了一叠“现代社会驱邪师行为准则”的册子给他们自学,晏灵修离开前是怎么摆的,回来时依然是原样,完全没有被翻动过的痕迹。
“我在看‘千年法器大全’。”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孟云君头也不抬地说。
晏灵修漫不经心道:“为什么看这个?”
“一时好奇,想找一找能控制人心的法器。”
晏灵修一怔,抬头看去,正好和孟云君望过来的目光对上了,却见对方眼中并没有什么厌恶的神色。
“你为什么能控制他人的言行,这里面有什么隐情……你难道不好奇吗?”孟云君道。
晏灵修避重就轻:“法器大全里会有答案?”
“没有。”孟云君坦诚道,“但总是要找的,万一哪天就找到了呢。”
“而且你就不好奇,你的控术为什么对我没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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