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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止听出她话里的苦恼味道,登时就不再抗拒了,反而想要膈应她似的,灵活地往谢宴白怀里一跳,两条腿就夹住对方的腰不肯放了。
“别弄走别弄走,快把它抓住!”桑止想起来自己的任务。
谢宴白的声音里有着被她纠缠上的不满:“那你还不从我身上下去?不下去我怎麽抓它?”
桑止听了越发来劲,像个小树懒一样,死死搂着她不肯放:“你平时不是挺能耐吗,骂我没智商,有本事你就这样抓住它!抓不住的话,你不但没智商,还没能力!”
她的脑袋完全贴在对方胸前,角度受限,也就没有看见,嘴里万般嫌弃她的人,这会儿嘴角翘得都能吊起一壶茶来。
谢宴白不敢待太久,怕被发现自己的小心思,任由对方抱了自己近半分钟,才擡手虚护着怀里人,动身往前。
桑止又开始急了:“你走啥,前面都是鸡!你往鸡群里钻干什麽!!不是我脚底下就有只鸡吗,你抓那只就行啊!”
谢宴白无奈:“早被你的大嗓门吓跑了,还等我来抓?”
小姑娘感觉到鸡群的存在,忍不住又把她的後背搂紧了一分,声音里带上点压抑不住的颤意:“你抓的时候敢让它碰到我,我一定会揍扁你!”
“是是是,在我面前这麽能耐,到这小玩意儿面前就怂了,真不知道你脑子怎麽想的,鸡还能比我可怕?”
桑止哼唧:“你懂什麽!”
鸡啄她屁股,还狠狠啄过两下!
你谢宴白又不会啄我屁股!
谢宴白表现出了与她的富二代身份不太匹配的超强抓鸡能力,在怀里有着个巨大障碍物的情况下,还能准确伸手,直接就抓住其中一只。
她转手递给一旁的纪然:“纪然,拿去拜托郑姐处理一下吧。”
纪然无差别的语言攻击正要发动,被这一刻很有眼力见的楚锦瓷先一步阻止。
看着像个瓷娃娃的楚锦瓷,干净利落地从谢宴白手里接过鸡。
不顾纪然的抗拒,一把拉住她,半推半拽地把人带走。
“那你俩慢慢来,我们先去把鸡处理了。”
「她俩结婚女儿你一定要坐主桌!!!」
「我怎麽莫名从女儿身上看见了金刚芭比四个字???」
「母爱突然有点变质,容我缓缓,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谢宴白得了便宜还卖乖:“鸡都抓完了,还不放开?”
桑止先是低头看了眼谢宴白的脚边,发现鸡都自动跑去另一边了,这才放心地收了还挂在她身上的脚。
落地後一声不吭地就想走,被谢宴白一把拽住:“等下。”
桑止擡头瞪她,嘴中不肯退让半分:“别想着让我和你道谢,想让我向你道谢,下——你干嘛!”
谢宴白看了眼刚从对方绯红眼尾处擦过的指腹,上头残留着些许水痕。
“还真的是小学生,这都能吓哭。”
“我呸!你才哭!你全家都哭!”
桑止嘴硬完,脸色一僵:“你手是不是刚抓过鸡!抓过鸡的脏手碰我!谢宴白你是不是有病啊!”
谢宴白举起另一只手:“用这只手抓的,OK?”
小姑娘哽住,眨了下眼,自觉尴尬地再次擡脚走。
谢宴白腿比她长,便刻意缩短步伐,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後。
她拈了下微微湿润的指腹,脑子里浮现出刚才桑止那副要哭不哭的可怜样,隐约觉得曾在哪里见过,蹙眉:“你之前有在我面前哭过吗?”
桑止面色一滞,用大嗓门掩盖了话音里的不自然:“哭个屁,大白天的你就开始做白日梦了是吧,大学四年,我要是在你面前哭过一回,我叫你妈!”
谢宴白并不怀疑她这段话的真实性。
她们大学整整共处四年,其它方面不说,在心态方面,就没有任何人能比得过桑止。
她就像个十足的乐天派,从不会受负面情绪的影响。
就算一起去看电影,身边人因为男女主角的遗憾错过哭成了泪人,桑止也只会嚼着爆米花,蹦出一句:“活该,让你们一个两个都不长嘴,这下好了吧,对象没咯~”
眼下破天荒地表露出脆弱的一面,谢宴白也能理解,毕竟生理性的本能害怕,不是情感能控制的。
想到这些,谢宴白也就不再纠结刚才脑海中一闪而过的莫名熟悉画面,可能真的只是错觉吧。
桑止和纪然这组,是最早完成任务的。
同样需要抓活物的陆眠和沈清睿,没有她们那麽幸运,还能找到可靠的外援。
她们已经在鱼塘前坐了十多分钟,除了偶尔有一两只蜻蜓在鱼杆上停留片刻,再无其它动静。
不知道是怕惊扰了鱼儿还是因为其它,两人坐下至今,彼此陌生得连一句对话也不曾有。
「小学生那组是有嘴乱用,你俩倒好,有嘴不用!真的是活生生把我给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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