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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没管谁,自然没人发现傻站在雨里,回头看飞辇的妖王陛下。
沈惊鸿因为在舱室里瞌睡,是最後一个下飞辇的,他一眼就看见了淋着暴雨的傻子,看懂那人是想要伸出翅膀给他遮雨,急忙摆了摆手。
就算妖族再不拘小节,王宫里的派系之争还是有的。
若是沈醉直接不顾旁人眼光给他遮雨,他怕沈醉被人说闲话。
好在路短,他跑得快,一气儿跑到宫殿屋檐下。
早听说妖都四季错乱,今天真的见识到了,明明已经下过好几场雪,耍脾气一样说变暖就变暖,暖了再洒下一场带着夏日气息的暴雨。
雨水从檐角流成一瀑珠帘,隔着珠帘看王宫,宫廷别苑的色泽显出平日阳光映照下没有的幽静。
侍卫一一跟沈醉行了礼,顺着宽阔的房檐,该去哪儿去哪儿,该干嘛干嘛。
沈惊鸿看了会儿景色,不自觉打了个哆嗦,被凉意唤回了神。
“进殿里来。”他听见身旁的沈醉开口道。
这才意识到沈醉一直站在他身侧安安静静地陪他看雨。
他跟着沈醉走进寝殿,身上的雨水“啪嗒啪嗒”落在殿内石砖上,忽地站住脚不再往里走,发现一件略略棘手的小事——他不会蒸干自己的衣服。
枉荡教过他,这种需要将灵力拿捏到恰当好处的小法术对他来说最难,每次灵力都给多,致使衣服直接裂开,後来他觉得这种精细法术没有大用,练习起来还耗时,索性不学了。
他自然不想当着沈醉的面儿爆衣,这个节骨眼儿这个气氛都很是不合适。
沈醉压根儿没回头看他,逃命似的往殿里走:“我……给你找一套衣服。”
堂堂妖王陛下,连个贴身伺候的侍女都没有。
他听说过是怎麽一回事,侍女们傍晚时分就可以出宫回家,还是当值三日轮休一日。
可妖王陛下并不擅长找衣服,翻箱倒柜半天,除了几张御寒的兽皮和缎被,愣是什麽也没找出来。
大约陛下并不知道侍女将衣物拾掇到哪去了。
沈惊鸿也不能给站着一直等明早侍女来当值。
他抹了一把流到眼皮的雨水,道:“陛下不如帮我把衣服蒸干吧?”
他发誓,他说完这话之後,肉眼可见地看到沈醉後背僵了僵,慢腾腾转过来。
他不明白沈醉怎麽这个反应。
这种小法术,耗不了多少灵力,不至于为难吧?
还是说沈醉有什麽难言之隐?
正琢磨着,沈醉已经走回他面前,伸出手,覆到他肩头,连带着触到他散在身前的发丝。
沈醉的难言之隐渐渐也成为他的难言之隐——蒸干衣服不能隔空施法,要触碰到才能施法!他怎麽忘了这个!
那只手顺着他的肩落到腰线,而後继续向下。
忽轻忽重的力道挨着他游移。沈惊鸿的衣服和头发已经被蒸干,可沈醉却一把揽住了他,轻轻在他耳边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不是我会错意?”
是啊是啊是啊!
沈惊鸿对天发誓,本意真的就只想让沈醉帮他蒸干衣服,绝对不是沈醉现在理解的这样。
他擡眼,距离过分近,沈醉朦朦的目光让他一时失神,没能立刻否认沈醉的问话。
就犹豫片刻的工夫,沈醉已经直接把他端起来放在茶桌上。
端的,没错。
沈惊鸿觉得很是离奇,就算自己算不上魁梧,但在成年男子中也算高大的了,怎麽沈醉每次都说端就端起来,还是卡着腰端的。
端完了基本都要放桌上,他又不是刚炒好的菜,放榻上不行吗非得放桌上?
那些茶具自然又是被沈醉提前一袖子扫到地上,噼里啪啦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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