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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鱼仔呢?
那画师一副不好意思,吞吞说吃了,那老板刚要跳起来打他,那画师先说没事啊!他记住了,没有鱼仔他也能画得出来。
最後确实是画出来了,还相当不错,上了色後简直是逼真。
蒋小一捧着画纸十分满意,打算到时浅色底图,突出那盆冒着烟的小鱼仔,让这边给他弄出来,他拿回作坊那边,到时候罐头装好了,就让人贴在罐头外面,左右各画一盘,转那边都能看见。
这灵感来自白子慕空间袋里的矿泉水瓶。
这些事情前期让他忙得够呛,如今就缺招工了。
祥柳镇的渔民大多都住在祥和湾那边,自成一村,和镇上居民隔离开来。
蒋小一找过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他和渔民接触过,一直晓得他们日子不好过,没有田没有地,是外头来的,在祥柳镇落户靠打鱼为生,日子不太好过。
可从没想过人日子竟是能清贫成这般。他都是穷过来的,什麽穷他没见过?可这会儿还是有些回不过神。
八九口人就挤在个破土屋里,因为官府划分的地儿有限,破旧的房子几乎都是紧紧挨着,家家户户外头篱笆上都晒着些鱼干,因为是打鱼为生,屋檐下还堆着好些渔网,空气中掺杂着一股子难闻的味道。
当真是连着村里都不如。
这些渔民,是年轻汉子负责出海打鱼,老人妇人便留家里做鱼干,或者是补补渔网,地方小,鸡鸭养不了,当真是除了卖鱼,半点收入都没有。
蒋小一到的时候,好些个孩子还光着屁股在路上玩耍,有些见了陌生来,立马不敢玩了,话都不敢说,怯怯的站路边,好奇的看着,但却不敢搭话。
这些孩子,大概是见蒋小一穿的好,又见他有鞋子穿,眼里透着股羡慕。
老话说越穷的越能生。
但不是说穷人他就爱生孩子,而是穷人大多都是庄稼人,村里人。
在以农业为本的时代,人力至关重要。
渔民虽是没地,可也一样,出海捕捞多是汉子,要是家里一两个孩子,那出海都不方便,捞网这活可不是光一两个人就能干的,没有人力那就多生些,可越生家里又越穷。
蒋小一村里来的,懂。
窦家夫郎之前和蒋小一接触过,这会儿正在院子里做鱼干,这些鱼卖不出去,晒起来能留着冬日里头吃,看见蒋小一时,他还以为看错眼了,眨眨眼再细看,没看错,赶忙迎出去,怕孩子光溜溜的屁股蛋污了贵人眼,他又喝一声,把孩子赶一边玩去,才同蒋小一搭话。
“蒋夫郎,您咋来了?快屋……院子里坐。”
窦家的院子也很窄小。
他找了凳子,等蒋小一坐下了,他才搓着手不好意思说:“屋里脏乱,我就不请您进去坐了。”
窦家屋里也小,八口人,就两间屋,一间睡人和放衣裳,令一间左边做饭,右边睡人,做饭的地方就离不远,旁边的几张床那挂着的蚊帐是黑黝黝的,屋里东西也多,瞧着是满满当当,里头‘过道’就堪堪能一人行走,又破又窄,一看就让人觉得窒息。
东西虽多,可都是些啥东西啊?柴火,破凳子,木板石块搭的床儿,还有水缸,竈台……
都是些不值钱的。
夏林涛眉头都蹙起来。
真无法想象这种地方竟也能住……
咕咕咕,一只母鸡从床地下蹿出来,而後朝着屋外走,大概是怕它跑了,一老妇拄着拐杖匆匆忙忙出来把它抱起来。
夏林涛和另一个护卫看见这一幕,眼都要瞪出来了。
人鸡睡一屋??
这,这……
这两能在皇上跟前混,本事和家世自是不俗的,何时见过这种。
窦家因为有只鸡,一月能吃上两次次鸡蛋,是祥和湾出了名的富贵人家,人人羡慕。
蒋小一是见惯不怪,以前村里有些人把猪当命根子疼,冬日怕後院的猪被山里的畜生叼去,晚上都会把小猪赶堂屋里,
每次晚饭是人在桌上吃,猪在下头走。
没啥奇怪的。
知道窦夫郎家有几个娃儿,蒋小一带了两包点心来,让窦夫郎接了才坐下来。
这边靠海,湿气大,又常年飘海上打鱼,穿着湿衣湿裤,渔民老了,总有各种毛病,那老妇见了蒋小一几人在院子里,先是愣了下,估计是觉抱着鸡打招呼不合规矩,进屋把鸡塞倒扣的竹筐下,才又再次出来。
“这是家里来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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