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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道友,江道友。”玉蝉衣站起来,“你们怎麽来了?”
又看了微生溟一眼,纤长的手指指了指碗,示意道:“喝药。”
微生溟不情不愿将碗拿了起来,动作罕见的磨磨蹭蹭。
“有糖吗?”他问。
玉蝉衣稀奇看了他一眼,心道,微生溟竟然怕喝药?
只是他宁愿试着吃药也不愿意穿天女罗裳——看来穿天女罗裳对他来说,还是要比喝药更难以接受。
难为他忍了这麽多天不换下来。
可她从哪里找糖给他?
玉蝉衣摇了摇头。
“忘了你不爱食甜。”微生溟叹了一口气,拧着眉头,“若非今日,我定然不选这碗药。”
微生溟不留痕迹地扫了沈笙笙江言琅一眼,擡头将整碗的药一饮而尽。
他并不太在意自己一身行头看上去如何,也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但太多人看着他露出像沈笙笙和江言琅一样的表情。再这样下去,哪怕他不说自己是微生溟,也快被起出外号了。
若是放在一千年之前,见他们对穿着罗裳的他是这种反应,他兴许会故意穿成这样逗一逗别人。可如今他不希望自己被人记住,根本不想让别人的视线太多留在他的身上。
“好了。”微生溟将空碗亮给玉蝉衣看,“我答应你从今日开始,每日都会乖乖喝药。身上这件天女罗裳,可以换下来了?”
玉蝉衣点了点头。
微生溟如释重负。
他站起来,对沈笙笙和江言琅说道:“两位客人,恕我礼数不周,先不招待你们了。”
说完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趁着他喝药的功夫,沈笙笙已经将不尽宗的院落悄悄打量了一遍。
不大的院子,左边是几块药田,绿意盎然长着些灵花灵草。药田不大,但灵花灵草都打理得很好,足见用心。
右边的角落里则是堆着一堆破损的木材,看制式应是门板。
木头上伤痕累累,此时还能感受到木头上面残留的属于玉蝉衣令人胆颤的剑气。
怪不得这不尽宗只有门是新的,看来是玉蝉衣练剑时,将之前的门都弄坏了。
倒是她又一次心思狭窄了。
她还以为不尽宗大门簇新,是用为数不多的积蓄在努力装点门面。
沈笙笙落坐到石桌旁边,向玉蝉衣表明她与江言琅的来意。
“上回蓬莱与你切磋,我意识到了自己许多不足,这四个月勤加练习,感觉自己有了些长进。”沈笙笙道,“我这人,一旦察觉到自己有所进步,就想找人试试。可之前在蓬莱与你过招之後,其他人对我来说实在乏味,都少了点什麽,不太过瘾,特来炎州找你再比一回。”
沈笙笙忽然掏出法袋,往桌上一摆。
她本来带了一些“春楹”想送给玉蝉衣,但来到炎州,见不尽宗破落成这番模样,觉着只有“春楹”实在有些礼轻。
玉蝉衣既拿了论剑大会头筹,来这找她的定然不少,她又来者不拒,单是招待客人的茶水,估计就是不小的开销。
沈笙笙从法袋中取出“春楹”,又取出在日光下泛着动人洁白的一物。
她对玉蝉衣说道:“这些是我特意带来送给你的礼物。”
那是由一串红色丝线串好的一串鱼骨,丝线经过鱼眼蜿蜒穿过,鲜艳的一抹红线衬得白色更加莹润。
玉蝉衣看不出这是什麽来,朝药庐方向喊了一声:“师姐。”
巫溪兰应声而出,一见到石桌上摆的,她惊叫了两声:“‘春楹’?!”
“‘水梭花’骨?!!”
巫溪兰将这两样物件拿在手心里打量,面上是掩不住的喜色。
见玉蝉衣一脸不解,巫溪兰便解释道:“这两样东西都是凤麟州才有的宝贝。春楹呢,可以很快恢复灵力。至于水梭花,我听师父说,它可以修补修士受损的神魂,只不过水梭花只在凤麟州的弱水里面生长,那弱水是一片死地,鸿毛不浮,是无人踏足之境,就连修士也会溺死在弱水里,也就这种叫‘水梭花’的鱼能自由生长在其中,是一奇物,十分难得。”
修士修炼神魂,□□之伤好治,神魂之伤不好治。神魂若受损,通常要花上许多年才能恢复。水梭花鱼骨能治神魂之伤,对于修士来说,就是救命药丸一样的大补丹。
沈笙笙道:“是我跟着玉陵渡内的长老,到弱水那垂钓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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