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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达伢子,还有你们两个,记住你姆妈的话,以後莫到李家桥来。”李君把外甥三个,轮流点了一遍。
达伢子急了,拽住他姆妈的衣服往後扯,“姆妈,你莫到这里乱讲哒,我们到舅几屋里,好舒服的。你自己不是讲,省得好多米哒,屋里又没得肉吃,没得冰棒吃。”
李霞站在门槛上,手抓着门框,对着婆婆讨好地说:“妈妈,我是怕细伢子都在屋里,太吵哩。”
李君一看她这个样子,失望得紧,转身就往门外走。
马家两个老的想留人问钱,又拉不下脸。马永根的弟弟弟妹也急得不行,要是没了李家这门亲,他们日子都过不下去啊!
龙喜妹推了一下儿子,马永根赶紧追上去,吞吞吐吐地说:“君伢子,那个……学费,後两日……就开学了。”
李霞也追出来,同样眼巴巴地看着李君。
李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李霞,再问一次:“打是你挨的,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个什麽打算?”
李霞看一眼自家男人,又转回来看着他,小声说:“不是他打的,是我干娘(婆婆)不小心搞的。你姐夫他跟我认了错,只要学费到了堂(位),我们就不会吵架了的。”
李君心里失望至极,可萱萱说得对,那是李霞的人生,她自己决定就行。
他没掏钱也没多说,大步重新迈进马家堂屋,在堂屋门後拿到了扁担。他在马家人惊慌的眼神中,快步冲向马永根,在他左胳膊和右胳膊上各抽了一下,然後把那扁担扔到屋前那两米多高的垮下。
“你们打她一下,我还两下。你是他男人,她挨谁的打,我都加倍还到你身上。记住了没?”
龙喜妹本来冲出来想闹,可是李君扔了扁担,下一步就从裤兜里掏了一把票子出来,拿在手上。
她挪不动步了,一个劲给儿媳使眼色。
李霞上前几步,站到李君跟前,想伸手,又有些害怕弟弟此刻的表情。
李君觉得特别没意思,没有把钱交给她,而是随手往地上一扔,丢下一句话走了。
“不姓李,别登我李家的门。”
从前还想着关心的外甥和外甥女们,都是眼睁睁看着娘挨打,连个安慰都没有的白眼狼。这样的孩子,李君心疼不起来。
算了,本来也不是他的责任。
这里山路窄,而且不平,分心容易出事故。尽管李君心急,还是等自己平静了,才骑上摩托车回家去。
他一到家,马秀立刻围上来,想问情况。
李君不耐烦,只说了句:“钱给她了。”
马秀估摸着女儿和郎谷子就是为钱吵的架,毕竟大女儿的脾气,她是放心的。所以,她才急急地催李君把钱带去,看来她猜的没错,一句钱给了就解决了。马秀彻底放心了,瞧见儿子直接上楼,就悄悄打了电话给二女儿,让她记得来拿钱。
李兰是没有手机的,她租的那房东家一楼做生意,装了电话,到黄昏才等到她人,转达了这个信息。
李君上楼,站在厅里听着房内没什麽大声音,安下心来,先去卫生间冲了个澡。
他换上她给做的短衣裤,悄悄推开门,看她确实又睡着了,又把门带上,自己窝在沙发上翻着账本。
林萱上午补过觉,所以这里只眯了一小会就醒,翻身起来,推开门就看到他在那写写画画。
“你回来了,霞姐姐呢?”
李君往里面挪一挪,示意她坐过来。
林萱配合,挨着他坐了,目不斜视,只看着他,完全不去瞄那小本本。
“她跟我妈一个想法,唉,的。”
这个答案和她预想的差不多,林萱懒洋洋地往沙发後靠去,看着天花板,幽幽地说:“也许她们没办法,从小就被那样的观念影响了。”
李君放下本子和笔,把手从她腰和沙发之间的空隙插过去,稍一用力,将她身体拉起,让她靠向自己。
他做动作之前,完全没往暧昧方向想,纯粹就是觉得沙发太硬,会硌到她。等把人搂过来了,才发现这样有多亲近。
他刚想解释,她却顺势在他肩窝找准位置靠牢了,换了语气说狠话:“我要是她,非得离了不可。”
李君听得心惊肉跳,赶紧下保证书:“你放心,我绝对绝对不会打你。当然了,我要是哪不对,你可以打我,想怎麽打就怎麽打。”
林萱侧了侧身子,脸埋在他下巴下方嗤嗤笑,娇娇地说:“谁要打你了?你不许打我,我也不打你。有事我们好好说。”
这样的亲近,李君乐傻了,机械地跟着重复:“嗯,有事我们好好说。”
林萱擡手,揽住他的腰,叹了一声,说:“你不要对我太好,我……”
她害怕再一次失去。
她都主动亲近了,李君胆子也上来了,擡了左手揽住她左肩,悄悄在她头顶印了一个吻,然後含糊着说:“我只想对你好,只怕自己做得不够好。”
你永远是我的公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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