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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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凤将雏五 旧年事包藏不住符涣君（第3页）

姜衍君道：“我说过，我不会输。这话你留着同齐恂说去！”

屋外的敲门声打断了这剑拔弩张的对谈。

婢子问道：“女君，早膳做好了，可要趁热端上来？”

姜衍君一把将温尚瑾从榻上推了下去，回道：“进来吧。”

于是婢子刚一推门，就看见温二公子狼狈从地上爬起来的那一幕。

婢子默默低头从他身旁路过，将早间膳食三三两两端了上来，摆满了榻前的食案。

姜衍君瞥了一眼，似乎不大满意，只吩咐道：“鱼汤撤了，换成麦芽煎水。”

婢子问：“夫人遣我来问女君，可需再寻个乳母来？”

姜衍君道：“那便有劳你家夫人了。”

她端起碗来，自顾自喝着百合鸽子汤。

温尚瑾一言不发，默然端去角落那碗留给聆音的热羊乳，走到摇篮前去看她醒了没。

姜衍君冷不丁道：“这阖府的仆妇婢子是摆设吗？须得要你时时刻刻亲力亲为？”

温尚瑾道：“我情愿这般。”

聆音依旧孤伶伶地睡在丝棉被里，只有睡醒哭闹之时，才会有人来理她一理。

温尚瑾是临了才心软的。

只是没想到，论及薄情，到头来竟只有他一人比之不及。

——

青零城下，昨夜刚熄的战火今日又将起。

齐恂无论如何都是坐不住的。他的江山之上还悬着的符姓的军旗，他朝思暮想的人还在青零城里。

青年之人野心勃勃，狂妄又自大，总以为世间之物没有什麽是他不能收入囊中的。

不论是已失去的境土，还是她。

符涣君还在等，等齐恂这一回的失智，卷土重来。

她站在这残垣断壁上看云卷云舒，不知不觉就出了神。

赵离离捧着来自永州的信匣，呈到她身後，禀道：“女君，沈家主今晨传了信来，援军三日可到。”

符涣君微微点头，应了声：“知道了。”

赵离离又说：“寻太守也传了信来，二女公子已经安然到了常安郡。温二公子也在，所领玄袍军，约莫上千人。”

符涣君眼中漾起似有若无的笑意，道：“极好。”

赵离离说不出好在哪里，她只知自家女君已经在城楼上站了一个时辰了，既没有急着统率部衆，也没有回议事堂同诸位将领商讨作战之计。

可是齐氏的兵马已经再度集结，距离下一次攻势不远了。

赵离离心有凄惶，忍不住问道：“昨夜敌衆我寡，胜在敌军不知道您的底细。然今日两军都在明处了，这一仗又该如何打？”

符涣君道：“若齐恂领兵强攻，大不了把青零城留给他，我不同他打。”

赵离离一怔，此举莫说是出乎意料她的意料，敌军与守在青零城的衆将士也都猜不到她想做些什麽。

符涣君又问道：“曹老将军已守在容郡了吧？”

赵离离道：“是。只是老将军旧伤未愈，贸然上战场，怕是撑不了多久。”

符涣君道：“那就把他们引到沣水以南去，我在哪里，齐恂就会去哪里。”

赵离离有些费解，劝道：“可是渡了沣水，不远就是常安郡了。南边的郡县兵力薄弱，又都是豪强地主各自为政的武装，何况丶何况二女公子还在那里！”

符涣君一笑置之：“温氏的玄袍军也在那里，若齐恂知晓我们温二公子弃祁州来了衍州，我倒真想见见他另一副神情了。”

西北有北狄进犯，为其後患。其患未除便转而攻东境，若见他深信不疑的挚友也出现在此，必然会分心。

二来，冬月将近，愈发寒冷，中原麦禾欠收，原本征收军饷已是惹得民怨沸腾了，这粮草还须得划拨给两处，齐军粮草辎重补给必然跟不上。

三者，中原士卒远涉至衍州而来，水土不服是其一，地势不熟是其二。

这三条兵家大忌，不论单拎出哪一条来，都够他吃好几回败仗了。

赵离离见她如痴如醉的模样，忽有些不忍了。齐恂为那几分旧情深陷其中，她又何尝不是……为此痴狂。

涣君递给她一个锦囊，叮嘱道：“替我转交给那位小徐将军吧，让他依计行事，莫要顾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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