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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该叫这位长辈什麽,贸然叫母亲的话,也许会冒犯对方。
浅珀色的眸子看向他,然後露出一抹友善的笑意。
“抱歉,是我没有反应过来。”莱格双手攥拳,愧疚自责的低下头。
邢蝉云顿了下,勾起抹笑,“好,妈妈走了,下次再见。”
地上多添了几具星盗尸体,黏腻血液被泼了清水。
好聒噪的星盗。
时间太久远了,邢蝉云沉默良久,相信了身前男人的话,他看起来太过真诚,最主要的,他对自己来说一点威胁力都没有。
宁培言也知道,身为当年那间实验室的主人,邢蝉云一定知道更多内幕。
有股很熟悉的感觉。
沉默良久的邢暮终于开口,她擡眸看向身前的女人,语气很轻,“中央星戒备很严,你进不去,艾丽西亚海滨有家甜品店,我会让父亲去那里找你。”
“等等……爱人?孩子,你说你是小暮的Omega?”
也对,她都在监狱待了快十年了。
“我去申请,你现在就回中央星接受治疗。”同僚语气十分严肃。
人死了。
“吓到你了,孩子。”女人的声音很温柔,和她杀人时的样子截然不同。
邢暮愣住动作,过度消耗精神力的alpha语气极轻,“你说什麽?”
女人的声音沙哑,她将武器放到腰後,指尖却微微颤抖,因为彻底枯竭的精神域。
意识到这点,宁培言下意识屏住呼吸,侧耳听着不远处的动静。
女人动作一顿,周身浮现寒意,宁培言又颤声道,“他叫南念,应该说,他是我爱人的父亲。”
“邢教,您还好吗?”伊洛跑到邢暮身旁。
在军校时邢教便教过,人质必须要保持最清醒的理智,这对绑架案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因为邢暮提出注射松弛剂的决定,这帮星盗最开始并没有还手之力,只是很快,阿莱尔发现了弊端,高阶alpha可以逐渐训练自己産生抗药性。
“乖孩子,相信妈妈,你的Omega不会有问题,你会被顺利诱起易感期,经历过这次,身体也会变好。”邢蝉云捧起邢暮的脸,替她擦了擦唇角的血迹,然後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那念念呢?他近况如何?”提到爱人,邢蝉云声音温柔许多。
“可怜的宝贝,还没治好易感期吗,怎麽看起来这麽惨。”
宁培言清醒时,眼前仍是一片漆黑,不是因为夜盲症,而是眼睛被布蒙住。他下意识动了动,手脚果然也被束缚,整个人动也不能动。
星舰里的两个星盗显然惧怕邢蝉云,更不敢多说什麽。
而邢暮她们几人,面上神情也很难看。
很快有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肩身瑟瑟发抖,口中甚至咳出鲜血。
在莱格伊洛进来之前,邢蝉云钻进那台星舰里,按下了啓动键。
直到几声射击声响起,铁锁落在地上,破旧的大门被踹开,光线与黄沙席卷进来,女人的身影逆着光走来。
“还好……他现在身体好多了。”顿了顿,邢蝉云又说,她从不後悔为南念造出那间地下实验室,哪怕搭上许多人。
邢蝉云记得当年那几支药剂,是她与药剂师发生争议的改良版,和邢暮注射的是同源不同种。
邢暮给他的终端不见了。
女人拿出一个黑胶手环,摆在宁培言眼前,“告诉我,这东西你从哪来的?”
“都他妈别废话了!快来修!”另一个人加入话题,很快呛起来。
她在教她的女儿怎麽在易感期恢复精神力,这种alpha之间的谈话,还是不要让Omega听见。
伊洛虽然没受伤,但一直被当成人肉盾牌,被挡在阿莱尔身前的要害部位。
“小暮,我们先回去。”宁培言牵住邢暮的手,眉宇间尽是担忧。
“不,去我的星舰。”邢暮声音沙哑。
她的星舰离这里很近。
邢暮的掌心很烫,宁培言下意识握紧,喉结滚了滚,连声应好。在哪里都好,只要邢暮能好起来。
宁培言没有想到,药效会这麽快。
刚出仓库,邢暮就出现易感期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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