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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模糊了眼眶,不知过了多久,虞江寻还是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她再醒来时,眼角的泪水早已滑落在枕头上,留下点点水渍。
睫毛是湿润的。
没有人为她擦干眼泪,换句话说,萧承熙压根没有过来看她。
明明亲眼看到她转身伤心离去,他却不肯过来。
是因为那个叫阿芷的宫女么?
他们两人才认识多久,虞江寻在过去甚至从未见过那位宫女。
这么短的时间,就可以轻易取代她的五年吗?
她失魂落魄地坐在窗边矮榻上,抱着膝盖,不肯说话。
萧承熙没有托人送来膳食,她从昨晚起就没有再吃东西了。
她犯了错,萧承熙果然还是要惩罚她的。
虞江寻本以为自己这次会生气,会恼怒。
可是这些情绪通通没有,只有心寒。
萧承熙说,她只是一个奴婢,她那些媚术,对萧承熙不起任何作用,想来是真的不喜欢她吧,否则怎么会没有丝毫的动摇?
等到萧承熙来寻她的时候,虞江寻因为饥饿变得有些虚弱,她赤着一双脚就下了榻,眼睛不复往日的神采,就这么仰头看着他。
萧承熙看到她这副模样,撇开视线道:“穿好衣裳,带你去靶场。”
说罢,他没有多看虞江寻一眼,转身等着她去换衣裳。
萧承熙对她的态度依旧冷淡,虞江寻没再说什么。
她托着虚弱的身子走了进去,缓慢穿好鞋袜,将头发用一支玉簪挽起,走到了萧承熙身边。
萧承熙很少会带着她主动去什么地方。
靶场,一般都是她练习飞针的地方。
萧承熙曾教给虞江寻一种保命的手段,也就是飞针。
以拇中两指捻针数次,用力弹出后,银针便会轻微颤动着飞出,银针细而长,即便飞出,也难以察觉。
因此练起来时格外辛苦。
可这是萧承熙亲自教她的,她甘之如饴。
曾经有许多次,她练飞针,萧承熙便站在一旁迎风将弓弦拉起,身姿挺拔,一瞬命中靶心。
那个时候的他英姿飒爽,意气风发,不复往日稳重的模样,倒多了些许倨傲。
每每这些时候,虞江寻的心思就不在自己手中的银针上,时不时会看得呆立在原地,随后又被萧承熙察觉到视线,含着笑用眼神询问她。
虞江寻的心跳就会漏了一拍,看着他舒缓的眉眼,和随风飘起的长发,她的心境便难以平复。
回想起过往种种,虞江寻心情复杂,期盼着今日也能回到从前那般。
可是进了靶场,她却发现阿芷正站在围栏边上。
阿芷俏立在原地,听到脚步声传来,转头娇媚一笑,连忙行礼。
虞江寻脚步微滞。
这个地方,承载了她和萧承熙之间美好的回忆,偏偏这个阿芷如此轻易地进来了。
平日里,萧承熙搭弓射箭时,是不允许旁人随意进去打扰他的。
虞江寻深吸一口气,指甲嵌入掌心,唇色已经发白。
阿芷也对着虞江寻行了个礼,轻声唤:“姑娘,你也来了。”
虞江寻只当没听见,与她擦肩而过。
阿芷无所谓地一笑,转身自然走到了萧承熙的身旁。
萧承熙今日并不打算练习射箭,反倒是看着虞江寻,道:“你许久不曾练习,今日孤要看看,你退步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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