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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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他很干净（第3页）

傅思清犯饭晕，一肚子气撒在他身上，阴阳怪气：“她可以随随便便假装是任何人的女朋友，警察的，许择休的，要麽是为了躲你，要麽是为了姑姑的病，她好像对恋爱这件事根本不上心，或者说根本就是在回避真正的恋爱，除非对象是你会应激一下，你们俩不能成熟一点吗？”

“你说够了吗？”

烟头碾灭，傅寒擡头瞥她一眼。

依然没什麽情绪，站够了，转身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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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後甜点是郭医生自己做的紫薯芋圆，热的。

林伺月春天手脚时常发冷，特地多吃了几口，等这顿饭结束，坐到许择休车里准备走那会儿，却还是冷，一个人搓了半天。

许择休很快来了，上车的同时，冷不丁把外套丢下来。

“我不冷。”

她把外套还回去，下戏了，该维持距离，她太有这个素养。

呿，用完就丢的东西。

许择休“咚”一声关上车门，扯松在里头装乖才扣严的袖口：“我知道，但我不高兴，不想看见你，刚傅思清走之前没忍住，说你身上这条裙子是昨晚傅寒买的单——美女，这麽牛，穿别的男人买的裙子来我家？”

林伺月沉默良久，才知道是闹了天大误会，靠回座椅轻声自喃：“我以为昨晚替我解围的是你，所以还特地发了照片，你什麽也没问。”

“我问什麽？”许择休失笑，口不择言，“我只当你半夜发张照片勾引我。”

“那不至于。”

车啓动，缓缓滑出大门，绿荫翩跹如影。

许择休留意着路况，抽空还要从鼻腔里哼声，骂她一句：“林伺月，我以为你只会气我，原来不是，你随随便便就能把所有人气死。”

她没心思再听他说什麽了，觉得自己这会儿，像乘在无尽流淌绿荫中的一尾鱼，听东西隔着一层透明的水膜，空空泛泛。

“你跟傅寒谈过？”

“嗯。”

“已经分手了？”

“嗯。”

“你甩的他？”

“嗯。”

“林伺月，跟我真试试？”

她转过脸来，鼻尖上阳光虚虚浮浮，没被套路接着往下“嗯”，不假思索一声：“不要。”

“没意思，”许择休哼声更甚，从里到外的不服，“我也不算完全比不上傅寒吧？”

“他至少很干净。”

“……”

“呵。”

可惜车品控太好，方向盘不能掰下来，狠狠掼到她脑袋上，许择休左臂手肘撑在车窗，虎口怼脸，语气屑屑：“傅寒出国那麽多年，你在国内，你就知道他一定干净？”

“我就是知道。”

林伺月听他闲扯听得烦了，往里缩身，一心只想当副驾驶上的人型苔藓，没十多秒，又跟手又朝他要外套。

“干嘛？”

“我有点想哭，但是我不想弄脏他给我买的裙子，外套借我。”

“呵。”

哪里是湿漉漉的苔藓，分明是没有素质可言的火星，燎得许择休好像原地起了满嘴泡。

车正在快车道上，不能随意变道，他把两边车窗全都开了，让风呼呼往里灌，然後偏头看去，呛她：“怎麽了是真当面试试，才感觉自己放不下人家？”

春风尤冷，林伺月鼻尖被冻得泛红，始终面朝窗外，眼皮恹恹耷下，不肯承认他其实说得对，只又重复一声“我就是知道”，然後抱着他的外套，自己一个人开始缓慢地掉眼泪。

莫名有细微凉意，浮到脸上，像雨丝。

一个丶两个，三四五个路口下去，天光都偏移了方向。

许择休目视前方，舌尖神经兮兮把每一颗牙全都舔过，攥紧方向盘，馀光不时瞥过她的脸。

妈的，也太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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